為了壓下這種異樣的感覺,她“突”地一下坐起身,卻猝不及防,額頭一痛。
那一瞬間,大腦“刷”地一下空白。
她低呼一聲,捂著額頭,疼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蔚擎掏出火摺子,點了一盞蠟燭,屋裡稍微亮了些。
他把燭臺放在床邊的凳子上,上前拉下她的手,“怎麼樣?疼嗎?”
“廢話!你的頭撞的,你頭不疼?”穆梔氣得直瞪眼,卻又看不到蔚擎,心中更氣了。
蔚擎看著她小巧的額頭那紅紅的印子,抬手用手掌輕輕替她按揉。“我頭不疼。”
本來是陳述的語氣,落在穆梔耳裡就成了理直氣壯,故意欺負她。
氣得她,伸手掐住蔚擎就是一擰。
蔚擎抽了抽嘴角,握住在腰間作亂的小手,拉著把那軟若無骨的小手按在左胸膛處,“可是我心疼。”
赤裸直白,不僅羞得她小臉一紅,那胸膛強有力的跳動燙得她忍不住一瑟縮。
她低著頭,別開臉,氣鼓鼓道:“你放手!”
看著她雙頰緋色的模樣,蔚擎眼裡心裡直癢癢。
低咳了一聲,盡可能保持聲音的平靜,“今晚在你房間裡的那男人是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那是宋家二少爺,宋錫儒!嚴格來算,是我表哥!什麼孤男寡女啊,他是來看我的,而且我們也只是坐著,他給我念書而已。”穆梔忍不住解釋到。
說完,又不禁咬了咬自己的舌頭,懊惱不已。
她幹嘛要解釋給他聽啊!
想著,她沒好氣地推了蔚擎一把,“再說了,照你這樣說,我和你現在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呢!成何體統!出去!”
誰知,她不僅沒有把他推開,反而男人上臂一攬,她便一股腦地撞了他滿懷。
“咱倆可不一樣。”蔚擎攬著嬌軀,又緊了緊胳膊,軟玉溫香。
宋錫儒,他倒是有所聞。只不過這個人不怎麼出門,沒什麼存在感,所以他沒見過。
“哪裡不一樣了。”穆梔掙了掙,發現自己在蔚擎跟前,完全手無縛雞之力,只得咬牙,“放開我!”
咱倆以後是要成親的。蔚擎在心底輕聲說,但很明智地沒有說出口。
他假裝倒抽一口氣,“別動,傷口疼。”
聞言,穆梔身體一僵,她怎麼忘了,他受傷了!
她窩在蔚擎懷裡,再也不敢亂動。“你怎麼來了?”
察覺到懷中小東西的乖順,蔚擎唇角的弧度深了幾許,下巴抵在她的肩窩,“白天在醫院,去看過我了?”
本來她是光明正大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何,從這個男人嘴裡說出來,就像是偷偷摸摸的感覺,她有些尷尬地“嗯”了一聲,企圖轉移話題,“不是說你還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麼?”
“這不是你想我了麼?”蔚擎偏過頭,湊近她的耳朵,故意呼吸重了幾度,“我說過的,你要是想我,我會來見你的。”
這句話,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她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脖頸和耳蝸,引得穆梔心底直發顫。
她強壓下這種感覺,努力平穩自己的聲音,“抱夠了麼?”
“沒有。”
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答,氣得穆梔嘴角抽了又抽。
她咬了咬牙,手順著蔚擎的胸膛,滑到他的腹部。
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被男人抓住,“可不能讓你謀殺親夫。”
“瞎說什麼呢!滾開!”穆梔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知道他故意的,也不再顧著他的傷口,毫不客氣地推開他,疼死他活該!
見穆梔是快真生氣了,蔚擎也立馬收住,抽回手,假裝失望委屈道:“好歹我也是為你擋過刀,和你患過難的,真狠心。”
“謝謝你救了我,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絕不推辭。”穆梔想到什麼,也斂起神色,嚴肅道:“但是我不會忘記,你跟施家是合作夥伴。施家是我們穆家的死對頭,你既然跟他們是一條繩上的,我們還是分清楚點比較好。只要你一日還跟他們是一夥的,那我們就一日是仇人!”
“所以,我想過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不報。但是你休想用這個就可以拉近我們的關系。我給你時間,你現在想吧,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盡我所能為你辦到。事情辦好之後,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