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呢?”雁狢一個躍身下馬後便直奔張靈柚的寢殿,卻發現張靈柚與木秋萌均不在內,抓起一旁看守的三喜的衣襟便厲聲問道。
三喜見雁狢如此火急火燎地模樣,只好怯怯抬起頭對上雁狢那雙像是要噴湧出岩漿般的鮮紅眼眸,“回回回......回王爺,主兒和木姑娘先前進城了......說是要添置些府中用物......奴......奴什麼也不知啊!”
“進城?添置有專門採購的人,為何要自己前去?那本王僱那採購之人做什麼!”雁狢無奈只能鬆開了三喜,他一手扶著門柱,開始粗粗喘息著未緩過來的急促之氣,雁猗聞聲趕來,見三喜只是一個勁兒地跪地求饒,於是走至雁狢身旁,關切勸慰道:“三哥又為著三喜動氣了?”
雁狢斜眼一瞥見是雁猗,他那雙琉璃般剔透的雙眸裡印著他自己無奈苦澀的失落模樣,倒是令他自己也深深感到了震驚。
他會為了木秋萌,氣急敗壞成這副模樣。
“六弟......”雁狢開口便覺如鯁在喉般難言,旋即移開了視線,不再正視那雙真實地近似可怕的瞳仁。
雁猗見他好似有難言之隱,沉思了片刻後直言道:“三哥有話不妨直說,可是和皇兄有關?”
雁狢一個激靈,他很害怕被雁猗看出他是因木秋萌而感到擔憂,而他又恰巧忘了,雁猗也是關心木秋萌之人,對他訴說,也無不可。
而雁猗又是那樣剛好,提及了他的皇兄。
“雁狄下令重金捉拿阿萌,聽信了那勿吉人的讒言認定阿萌便是詛咒他早亡與分崩大乾勿吉之間關係之人,阿萌如今進了城,定會得知此事,而炎氏前些日子告知我......”
雁狢停頓了一下,還是將木秋萌體內靈石封印消除之事隱瞞了下來。
“告知我,他定要捉住阿萌以除後患。”
“阿萌絕不是那樣的人,這定是炎氏下的圈套,皇兄為何如此糊塗!”雁猗聽罷激動地喊道,過分白皙的肌膚醉酒般模糊間生了紅暈,“三哥要救救阿萌!”
“你有多少可用之人?”雁狢生冷地問道,眼中已然泛起了層層殺伐之意,那是孤狼才有的兇狠漠然,只有目的,再無感情。
“水族......我可聯絡。”
雁猗眼眸裡明晃晃轉悠著彷徨之情,他明白,雁狢這是要起兵,可是人族如何和火金二族血戰?
“給我一百便可,只要能約束勿吉便可。”雁狢眼中的狠意絲毫沒有退卻,雁猗略微一震,只好嘆道:“勿吉已是姻親之國,三哥這是......”
“這自然是要麻煩皇妹。”
雁猗聽罷恍然大悟,雁狢這不是要立即救出阿萌,而是想斷了炎氏把勿吉當作自己在人界的匕首。
“......六弟定會讓三哥如意。”
“阿萌她......這次會逢凶化吉的。”
“就憑她?”
“就憑她。”
木秋萌遲疑了許久,方才辨別出雁狄或許是在用手擦拭著什麼,沒在怕地詢問道。
雁狄的聲音十分冷靜,這分明是他一直在此處等著她來,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這兒了呢?
大概肖像畫好後,便放下奏摺踏雪前來了罷。
“朕待你良久,你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