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後聽說薛見出事,自然也急忙出來看著,她不知那三隻猞猁是齊家的,見薛見被救下來才鬆了口氣,於是瞧了眼匆忙沖上去的沈絲絲,又看了眼站在一邊手足無措的齊然,心裡頗為複雜。
平心而論,她自然希望嫡親侄女嫁給薛見,好讓他和自己聯系更緊密,但她也是以倚靠兒子的普通女人,同樣想讓薛見娶一個一心一意待他的,家庭和睦,夫妻恩愛。不出事的時候齊然瞧著千好萬好,一旦出事了,高下立現。
齊然口口聲聲說喜歡老四,現在看來,不是喜歡他的才貌就是喜歡他的地位。將心比心,換做讓她來選妻子,她肯定也選沈家女。轉眼她心裡已經轉過好幾個念頭,喟嘆一聲,讓齊然做皇子妃的心思也漸漸熄了。
她在心裡嘆息了幾聲,走過去關切道:“你怎麼了?可有傷著?誰把猞猁放出來的,我定要稟告皇上嚴加懲處。”
薛見道:“讓母後掛心,我已經無事了。”
齊皇後對他還頗上心,在他身遭細細打量了許久,確定他真的無事才鬆了口氣,感激地向阿棗點頭:“多謝你了。”
此時皇上匆匆過來,也是瞧了薛見幾眼,問話常寧,齊皇後只聽的一個‘齊家’,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想要求情,但看見薛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時心亂如麻。
齊夫人立即跪下陳情,不過事關宗室,任她一個婦道人家說破大天也沒用,還是被人給帶了下去。
李氏也撲過來抱住阿棗就不撒手了。
場面亂作一團,齊皇後被宮人扶回了行宮,她這個做薛見母親的,顧忌著他的面子,沒有當面為齊家人求情,私下卻按捺不住,要勸慰薛見兩句,再跟皇上陳情。
她這邊剛起身,外邊就有人報說四殿下到了。
齊皇後鬆了口氣,給薛見看了個座:“太醫可瞧過了?沒什麼事吧?”
薛見一笑:“回母後的話,我沒事。”
齊皇後頷首:“沒事就好,也多虧了沈姑娘救護。”她斟酌著開口道:“齊家既是我的孃家,也是你的母家,今天這事他們是有不對,你要是...”
她話才說了一半,薛見就先出聲道:“母後請聽我一言。”
齊皇後怔了下才點頭道:“你說。”
薛見神色淡然:“皇上命人查了,那三隻猞猁是提前訓練好的。”
齊皇後臉色一變,心慌不已,薛見兩手優雅地交疊,漠然繼續:“不光今日,昨日我也發現了齊家給沈姑娘下的藥,但我為著母後您的面子,並沒有聲張,只暗中警告了齊家人,沒想到她們卻還不知悔改,今日又生了毒計。”
齊皇後臉色難看:“這怎麼可能?你別是弄錯了吧?”
薛見垂了眼:“猞猁那事兒皇上自有決斷,下藥之事,我也已經查的清楚了,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叫人上來對質。”
他知道了那惡藥的藥性之後,心裡已經騰起了一片殺意,且齊然不光只想毀阿棗容貌,還想利用老二毀了她名聲,說一句蛇蠍心腸都抬舉她了。
齊皇後深吸了口氣,已經信了七八分,同時也猜測出當時的事,齊家母女倆怕是想害沈家女,結果第一回 被薛見發現,第二回更沒成事,卻險些傷了薛見。
她卻沒法相信疼愛了這麼多年的侄女居然如此歹毒:“然兒怎會如此...”
她猛地想到齊家悄沒聲兒沒的幾個庶女,後半句也說不出來了。
她取了點清涼油點在眉心,沒什麼說服力地道:“這...然兒少不更事,才做下如此毒辣的事...”
薛見譏誚地揚了揚唇:“毒辣母後說準了,少不更事卻未必,母後不妨猜猜她為何挑百戲會的時候發作?”
齊皇後低頭一想,變了數變,他道:“母後已經猜著了,整個宴會是您一手操持的,她們又和您是近親,要是她們出了什麼事,您自然脫不了幹系,到時候您就不得不出面幫她們兜攬著,從一開始,她們就把您也設計進去。”
這樣一來齊皇後也得跟著倒大黴,她如何想不明白,只是一時難以相信心愛的侄女居然這般算計自己。
薛見再不多說,由著她自己想。
皇上還算給皇後面子,下午讓齊然和齊夫人來瞧皇後一眼,母女倆一見著齊皇後就哭求不止,齊然俯在齊皇後膝下,哭的悽楚婉轉:“求姑母出手相救啊,我和我娘當真是無辜的,都是那沈家女做的,姑母莫要中2了歹人的毒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