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前幾次這公公給她留下的印象太過恐怖,導致她如今一看見那張白得油膩的臉,心中就止不住地顫抖。
“秦二公子在嗎?”公公尖著嗓子問道。
秦望川知道凡是宮中之事絕沒好事,轉身就想跑。誰知這公公全無半點禮數,一路大搖大擺,橫著就闖了進來,秦望川還沒等翻牆逃走就被抓了個正著。
“秦二公子,你要跑到哪裡去?”尖細的嗓子挑著問。
秦望川一陣語塞,打哈哈道:“我說公公,我現在怎麼說也有自己的稱號了,別再喚我秦二公子了。”
公公一雙眼睛白了她一眼,口中不耐煩地應著:“秦提攜,皇上有聖旨要下。”
秦望川苦笑了一下,悶悶地跪了下去,很是敷衍地說:“微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驍騎尉秦望川因在三軍聯會中表現突出,特封為太子太保,保護太子,為國效力,欽此。”
秦望川伸出雙手去接旨,那公公拿起聖旨,一臉嫌棄地遞給她,還小心翼翼地怕碰到她的手,秦望川心中失笑,那白白嫩嫩油光水滑的手,她一眼都不想看,總覺的像是有一頭白花花的豬,撒了滿身的香粉,然後媚眼如絲。
這麼想著,她突然打了個寒顫。
公公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既然兩相生厭,還是盡快跑路吧,這麼想著,他二話沒說,搖搖晃晃出了門,腳步快得像是逃跑一般。
秦望川一臉納悶地看著他奔跑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宮中的人,也太可怕了一些。
看了看手中的聖旨,她嘆了口氣,太子太保,說白了不就是太子身旁的一個近身侍衛麼,她秦望川怎麼總是得一些打雜出力還不討好的活。
不過好歹還是個從一品的官員,還是有油水可撈的,說出去也威風些,這樣想心中好受了些,只是她秦望川哪怕是贏得了三軍聯會,哪怕是柔弱的形象在大眾心中少了些許,但是做太子的近身侍衛,也有點太過了吧。
畢竟是未來的儲君,其實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近身侍衛的。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司空鸞搞得鬼,這丫頭不知道背地裡求了皇上多少次,才能讓她得一個官職,從而離她近些。
秦望川走了回去,坐在椅子上,望著面前金色的聖旨發呆。
司空鸞,這件事情,有些難辦啊。本來以為一個小女孩,哪怕是有些喜歡她,過些日子也就淡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持續了這麼久,且看這架勢,還有愈演愈烈的可能。
她又不能坦然地說她是個女的,到時候這罪名,可就大了,牽扯到的東西也太多了。
拳頭敲了敲桌子,她一頭紮了上去。誰來救救她啊,其他的事無論有多困難她都沒在怕的,唯獨這感情,從來都是讓她慌了手腳的事。
不過哪怕再不樂意,聖旨還是不可違抗的,第二天清晨,她站在皇宮輝煌的城門下想。
其實這個比賽帶給她的影響還是還是蠻大的,比如說,從前她在宮中的路上走,大小宮女見了她都是一副鄙夷神情,有些哪怕不是鄙夷,眼神中也會帶一些憐憫或是好奇的情緒。
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從那些女子身邊經過時,她們總會嬌羞地低著頭問一聲大人好,然後在她經過了之後,三三兩兩在後面小聲偷笑。
秦望川大體可以聽得清她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就是少女在見到帥氣逼人英俊瀟灑的男子後,常常會有的花痴情緒,她懂的。
自己不是向來都是如此帥氣逼人英俊瀟灑嗎?某人很是自戀地想。
後來,面前除了低頭嬌羞問大人好的女子,還多出了一些腳步虛浮,弱柳扶風,面如嬌花的女子,而這種女子,一般都是很容易崴腳或是站不穩的。
果不其然,一個又一個溫玉軟香倒進她懷中,一個個皆呈柔弱無骨之態,身上香粉馥郁,懷中豐滿體態,玲瓏有致。
秦望川來者不拒,一一受了,一邊受著一邊心中感嘆這皇帝到底身邊攏了多少尤物,簡直讓人豔羨。
接人這件事情很是巧妙,既要穩穩接住不能丟臉,又要保持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風態,手莫要亂放,省得碰到一些不該碰的。接好扶穩之後,還要笑不露齒,低聲道一句:“姑娘,當心。”
秦望川這一套做下來那叫一個嫻熟,畢竟從前世開始這種事情就做多了,再拾起來就很是熟練。
到了要拐彎的地方,有個身姿綽約的宮女可是下了血本,竟然站在高處的一個亭子上,先是尖叫一聲,然後飄飄然墜落下來。關鍵是,這女子她不是踩空落下來的,而是身子一撲俯沖下來的。
目標正是秦望川的胸口,她下意識地伸手,一下子抱了個滿懷,落葉翩躚之下,白衣卿相衣袂輕颺,雙手有力地橫抱起一個身段婀娜,面容妖媚的女子。
這場景在外人看來簡直是唯美至極,然而秦望川的關注點卻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