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望川一再的追問下,司空臨安一臉淡然地說:“幾天前出了點事情,我有些著急,被伏擊了。”
秦望川心下一轉,已是猜了個大概,便不再問了,而司空臨安一邊朝前走去,一邊抑制住內心的慌亂。
其實那日早在將馬借給秦望川的時候,他就給那匹通人性的馬下了命令,叫它若是有危險就回去通知自己,所以當聽到馬鳴聲時,他幾乎是立刻就跳上了馬背,沖了出去,誰知道到了林子裡時,秦望川已經將殺手都滅掉,藏了起來。
然而司空臨安還以為秦望川出了什麼事情,心中自然緊張,便想去找。
誰知道半路中沖出來了一個模樣奇怪的人,黑發白須,臉上皺紋密佈,看起來像是即將枯死的樹幹一般,
司空臨安原本沒怎麼在意,然而當這個人一出手,他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勁敵,這是他唯一一個對戰起來無比吃力的人。
再加上他心中擔心秦望川的安危,所以打鬥的時候就有些急功近利,想要速戰速決,無奈那個神秘的老頭武功是真的高強,他被拖住了,戰了有幾百個回合的時候,他終於沒有防住,被打了一掌。
老人掌法奇特,只一掌就讓心肺受了嚴重的內傷,噴出一口鮮血來,最後還是暗衛趕到,那老頭也似乎是打累了,二話不說就不見了蹤影,然而當時他要是不走,那幾個暗衛也奈他不得。
後來他忍著內傷,還是去賽場看了秦望川,不過只是看了一眼,就暈了過去,被帶走了。這就是第二場比賽的時候,秦望川一直都沒有看見他的原因。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說,只是埋藏在心裡。
秦望川知道他雖然如今看起來好了很多,但是這種內傷即便是有內力深厚之人療傷,也只能緩解一些,並不能讓他恢複,所以雖然司空臨安一路上走的依舊如履平地,但是秦望川也一直在他身後跟著。
時不時扶他一把。
“楊兄,你這次準備在這裡呆多久?”司空臨安突然問。
聽到這話,抹玉也幾步跑了過來,細細地聽著。
秦望川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不了,我不過是暫時經過,馬上就走。”
“這麼急?多留一日也不可以嗎?”抹玉突然插嘴。
秦望川愣了一下,然後道:“我還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去處理,所以須得離開了,抱歉。”
抹玉點了點頭,然後眼神飄忽了一些,悶悶地說:“那便走吧。”然後低頭不說話了。
秦望川有些納悶,探過去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抹玉身子顫抖了一下,向後退了退,剛想說話,就聽得司空臨安說:“即便要走,也拜託你一件事情,將我護送至家門,也正好多日未見,閑聊一陣可好?”
秦望川點點頭。其實他原本就是打算先將他送回家再說的。
三個人繼續往前走。
半路上,秦望川忍不住開口道:“你明知自己有傷,下次出門就多帶些侍衛。”感覺到了抹玉的目光,她接著說,“帶些有用的侍衛。”
司空臨安忍著笑意說:“好。”
談笑間,他們已經過了城門,過節的熱鬧的景象又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雖然天色已經不早,然而大街上仍然沸反盈天,甚至比白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販賣東西的小販滿大街亂走,手中各色各樣的小商品琳琅滿目。三個人雖然都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但還是被熱烈的氣氛帶得心情好了些許。
路上有小販吆喝菊花酒,司空臨安拿出銀子買了三瓶,分給了秦望川和抹玉。秦望川拿著酒,從面具下灌了進去,入口一股菊花的香味,自然的清香從口腔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秦望川只覺得渾身舒爽。
司空臨安看著她,試探性地問:“不知楊兄,合適才能將面具摘下來,一睹真容呢?”
秦望川聽了,沉默了一下,爽朗地笑道:“待時機成熟,我一定會摘下它的。”
司空臨安也笑笑。
經過一個拐彎的時候,突然從小巷裡沖出來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年齡不大,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瘦瘦小小,渾身髒兮兮的。
他似乎是在被什麼人追趕,匆匆忙忙地跑出來,一頭撞在了司空臨安的身上。
秦望川一見不好,忙上前扶住他,另一隻手拉開了那個小乞丐。
“慌什麼?”秦望川問,聲音有些大,小乞丐嚇了一跳,可能是因為太瘦了,所以眼睛大得出奇。
司空臨安伸出手來伸在了秦望川前面,示意她不要說話。
那小乞丐雖然害怕,但是看出來了司空臨安沒有惡意,於是急忙躲在了他後面,怯怯地望著小巷的另一頭。
那裡有幾個長得高大一些的孩子,每人手中拿著一根棍子,躲在暗中觀察。
“抹玉。”司空臨安說道。
抹玉馬上過去大展身手,幾個孩子一看惹了貴人,頓時嚇得屁滾尿流,扔下棍子就跑,一會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