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臨安看了一眼那孩子,什麼都沒有說,繞開他就接著往前走,那孩子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司空臨安身上冰冷的氣息嚇了回去。
秦望川看著,心中不自覺地想要笑,然後就見司空臨安從袖中掏出了幾枚銀錢,扔到了抹玉手中,抹玉也瞬間會意。
秦望川挑了挑眉,這司空臨安,對別人其實並不是很冷漠。
那棵方才她見過的古樹,如今已經幾乎掛滿了紅綢,那麼魁梧的一棵樹,卻多了許多大紅色的點綴,原本莊嚴的,厚重的歷史的氣息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鮮的活力。
屬於愛情的活力。
秦望川仰頭望著飄揚的紅綢,心中不知識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只覺得一半滿,一半空,兩半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患得患失。
司空臨安也仰頭看著,原本黑漆漆的眸子也映上了一片赤紅,秦望川轉過眼來正好看見了他仰頭的一幕,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一片痠麻。
一剎那,旁邊擁擠的人群彷彿都消失了,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古樹紅綢飄揚,帶著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美好。
而司空臨安站在那裡,似乎下凡謫仙,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秦望川情不自禁地上前了一步,卻見司空臨安轉身從小販那裡買來了一塊長長的紅綢,手中毛筆吸滿筆墨後,大筆一揮,一氣呵成。
秦望川偷偷瞥了一眼,只看見了那一手字寫得甚是瀟灑,但是寫的是什麼,就看不清了。
眼看著司空臨安將紅綢掛在了樹上,看那樣子,還有幾分珍惜,秦望川憋了一會兒,終於問了出來。
“你,可知這紅綢的意義?”
司空臨安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成果,點了點頭。
秦望川又問:“那,這上面是誰的名字?”
司空臨安聽她問這個,眼神有些詫異,秦望川連忙裝作不在乎的樣子,笑了兩聲,然後道:“不知是否是臨安心中的人。不知是那家女子如此有魄力,能將你收歸心中。”
司空臨安聞言,眸中有一絲不自然,他似乎是掙紮了一番,然後勾起唇角,道:“我也不知。只是此情此景,就很想寫下他的名字。”
秦望川心中咯噔一下,笑容有些勉強。
可不是個女子嗎,她難道還想讓司空臨安喜歡上一個男子嗎?
想來也是好笑。
秦望川頓時就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她向司空臨安做了個揖,道:“我還有些事情,今日須得先走了。記得照顧好自己,多加小心。”
司空臨安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一點不捨,但還是說:“那好,路上小心。”
幸好帶著面具,看不出來她此刻是什麼表情,所以她只是嗯了一聲,就轉身架起輕功,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房屋後面。
司空臨安心中有一絲疑惑,可以感覺的出來,面前突然間走掉的人一定有了心事。
司空臨安抬眼看了看頭頂上飄揚的紅綢,心中一驚,他這是在幹什麼。然後跳了起來,一把將它扯了下來。
本來想扔掉,但是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最終還是沒有捨得,而是摺好放進了口袋裡。
對抹玉說:“走吧。”
又過了很久,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跑了過來,是抹玉,他將一塊紅綢拋了上去,親眼看見它掛在了樹枝上,這才轉身離開。
一陣風吹過,那塊紅綢翩然落下,悄無聲息。
又是幾天過去,秦望川的小日子過的很是悠閑,整日閑散在家,偶爾有了空閑,就挪到軍營裡去,和探親回來的連勝軍們嘮嘮嗑。
她再沒有見到司空臨安,準確的說,是他們司徒家的她都沒再見。
這樣也挺好,反正,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能一輩子不見司徒家的人才是極好的。
這一日,秦望川正在院子中曬著太陽,突然一陣騷動聲響起,她正打算探出個頭看個究竟,結果立馬撤回了腦袋。
又是那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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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撥成七點吧…嗯。能早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