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是這樣一雙手,取了敵軍成千上萬的項上人頭。
不知道為什麼,秦望川感覺自己的心髒有些異常,像是被人拽了一把,下不去了。
“右手。”司空臨安說,語氣好像在說,你把那隻手給我砍了,一樣漫不經心。
秦望川呆呆地伸出了另一隻手臂,司空臨安將袖子撩上去,這才繼續。
這時秦望川才感覺到,原來司空臨安塗抹藥膏是用了內力的,所以吐淇濱上的藥很快就吸收掉了。
很舒服,麻酥酥的。
然而秦望川卻不知是心中麻,還是手臂麻。
她的眼睛順著司空臨安的指尖偷偷地移上去,淡藍色的寬袖像是晴時的天空一般,在夜色中有些朦朧。
他的神情很是認真,一雙眼睛反射著天光,竟是亮晶晶的。完美的側顏被些許碎發擋住,秦望川忍不住伸出手去。
正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她猛地收了回去,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方才竟然想伸手把司空臨安的發絲撩上去,她是不要命了嗎!那可是司空臨安,嗜血王爺!
司空臨安塗抹好了藥膏,抬起頭來,拍了拍手,沒有看她。
秦望川自己掐了自己一把,自己可是個男人,這剛才的動作要是做完了,那麼現在自己怕是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拍了拍腦袋,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望川尷尬地抬了抬手,說:“天,天氣真好。”
司空臨安拿出了一壺酒,與那日的酒香一致,還是那麼醇。
他直接喝了一口,沒有用酒杯。
秦望川又拍了拍腦袋,這抬頭就是樹,又潮又濕,哪裡來的好天氣。
“你看我做什麼?”司空臨安喝了一口酒,突然冒出來一句。
秦望川一愣,脫口而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