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撐著走了一段,這才順著牆根慢慢蹲下。
“媽的,什麼破地方,當老子很想待嗎?”秦望川一邊罵,一邊等待著疼痛感過去,每次她一動,就拉扯著已經紅腫的皮肉,疼得呲牙咧嘴。
折騰了很久,才慢騰騰地挪了回去。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個身影,若有所思地站在牆角,看著她,皺了皺眉。
然後目光平靜地走了。
被打的傷痛還沒過去,精神上的折磨就又來了。
可能是有意安排,也可能是無意的忽視,秦望川住的地方是最低等的小卒的屋子,他們還不知道秦望川的身份,也就沒做出什麼行為。
但是秦望川還是第一次住一個比豬圈還要難聞的地方,畢竟沒有哪家豬圈能圈養二十來頭豬。
遍地都是垃圾不說,早就變了質的饃饃扔在床上,全是臭汗的衣服堆在一起,哪怕是洗了也掩蓋不住上面的汙漬和味道。幾個或腱子肉或肥肉的兵光膀子盤腿坐著,侃著殺人的技巧和青樓的姑娘。
秦望川想給傷口上藥,卻找不到機會,再加上酸臭的味道一陣一陣刺激著神經,她覺得自己可以就此死在這裡了。
好不容易等他們聊完天上床入睡,秦望川熄了蠟燭,摸摸索索上了藥,至於有沒有上對地方就不知道了,幸好秦鷺在她來之前給她裝了幾瓶金瘡藥,否則怕是等到明天,她就完全不能動彈了。
待重新將胸前的綁帶裹好後,她和衣躺到床上,盡量離身邊的人遠一點,又礙於滿屋子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還給自己點了睡xue,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天還黑著,秦望川就被起床的號角聲吵醒了,往起一坐,差點沒叫出聲來,滿身的肌肉都像是被好好拉扯了一番,疼得要命。
“新來的,麻利點,這麼慢吞吞的等著吃軍棍呢!”一個人大聲喊道,然後大幅度地抖動身體,穿上戎服,帶起一陣風。
秦望川沒理他,慢吞吞地坐了起來,晃悠著來到校場。
又是昨日那個老李帶領著她,來到一支隊伍前。
“秦提攜,副將將這支隊伍交給你了,平日裡的訓練你便帶著他們做吧。”他說。
“什麼?我不是驍騎尉嗎,又不是教頭,再說了我不通武藝,如何能帶兵!”秦望川聽了差點跳起來。
“在下也不知,將在上,在下只管聽命就好。”
秦望川心中冷笑,這個什麼副將,怕就是昨日那人了,看他如此行為,定是皇帝授意的。天哪,這真的是躺著也中箭,又不是她非要娶司空鸞,憑何要這麼搞她!
真是欠她哪天忍不住了,逼了他的宮,再逼他自宮!
不過任憑她心中再怎麼吐槽,現實就是現實,她一個人反可以,若是連累了秦鷺和徐清,那就得不償失了。
“哦。”悶悶地應下,待老李走了,她便開始和那一隻隊伍大眼瞪小眼。
原本緊湊整齊的隊伍一下子就散開來,秦望川聽見有人說:“俺要去找王爺,俺們連勝軍是羽林軍的骨幹,咋能讓一個小白臉來帶,俺不服!”
又是昨日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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