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低頭行了一禮,喚了一聲外祖父。
“哎,我的好外孫,快進來坐。”徐光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高興地合不攏嘴,快步將他引進屋,安置在椅子上。
“一眨眼,就這麼大了,好啊!”徐光盛說著,眼中閃著淚花。
好嘛,和她那娘親一樣。
旁邊坐著一清俊男子開口:“望川,我是你的舅舅徐風,你年幼時,我還抱過你呢。”
徐風,是徐清的弟弟,自幼與姐姐關系很好,到現在二十有餘,都未曾婚娶。
秦望川也禮貌地喚了。
“望川那,你和你母親最近的事,我都聽說了,不管你怎樣,都是我的外孫,你如今身體如何了?”徐光盛抹抹眼睛,關切道。
“謝外祖父關心,望川身體已無大礙,只是,娘親她很想家。”
“都怪我,一介白丁當初就不該叫她嫁給那個小子,如今,害她受了這許多苦。”徐光盛嘆息,徐風也低頭抹了抹眼睛。
秦望川也低頭,配合他們悲傷,悲傷的過程中,她心頭一轉,突然想起一件應該弄清楚的事,於是待二人回憶完了,張口問。
“外祖父,舅舅,望川想請你們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母親會……”
徐光盛看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手中不停地撥動茶杯的蓋子,想了好久,這才放下茶杯,長嘆一聲,道:“罷了,你也這麼大了,我便告訴你,只是有些事,你心中得掂量清楚。”
秦望川點點頭,側耳傾聽。
“當年你母親嫁給她後,那韋氏也求得皇上旨意,嫁為平妻,當時有秦霄那小子護著,清兒也沒受委屈,但後來一次意外,”徐光盛頓了頓,抬眼看秦望川眼中的情緒,卻看到了一片平靜與淡然,這才狠狠心說,“一次意外,他撞見了,撞見了你母親……”
秦望川看他實在說不出口,於是開口道:“外祖父,我明白了。”
這件事情韋弦做的的確是夠毒,在這個貞潔大過天的社會,讓一個女子當眾失去貞潔,這比要了她的命還要嚴重。
“望川,外祖父是看你與傳聞中甚有不同,這才將這些告於你,但是你要相信你母親,她是個好孩子,萬不會做出這種事啊。”
“自然,”秦望川說,“外祖父不必憂慮。”
看來這徐清的委屈真是大了,秦望川想,不過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最緊要的事,是先站穩腳跟。
“外祖父,舅舅,其實望川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
徐光盛來了興趣,問:“哦?是何事。”
“我想從商。”
“從商?”徐風驚叫道。
秦望川點點頭,
“可是經商之事太過艱難,你……”徐風說。
“舅舅不必憂慮,望川心中已有頭緒,只是到時候需要藉助徐氏的力量。”
秦望川直直望向他的眼睛,徐風看著她那黝黑的眸子,心中竟然有一絲安定。
“好,你要我們如何相幫?”徐光盛下定決心道。
“我只需要您的同意就好,不會將您牽扯進來,只是到時候,會需要您幫我一個小忙。”
徐光盛看著秦望川舉止利落,言談大方的身影,點頭笑道:“我自個兒的外孫,我自當不遺餘力。”
見他們同意了,秦望川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此處不能久待,若是讓韋弦她們逮到把柄,便又是麻煩。
於是秦望川又同他們說了幾句家常,就起身告辭了。
望著秦望川挺拔的背影,徐光盛二人站在院中久久沒有離開。
“爹,我為何覺得望川,與坊間傳聞大有不同。”徐風撓了撓頭。
“那是真的,大有不同啊。””徐光盛看著秦望川遠去的方向,笑著摸摸鬍子,“看著孩子舉止不凡,言談有度,定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