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秦斐求救般看向秦霄。
秦霄指著秦望川半天,才道:“你給我滾,別叫我再看見你!”說罷,甩袖離去。
這個兒子他是徹底放棄了,只要不在外惹出大亂子,他也就任由他去了。
“爹!”秦斐叫道,然後回頭瞪了一眼秦望川,跺了跺腳,就跟著秦霄走了。
“川兒,你怎可如此和爹爹說話。”秦鷺拉住了秦望川的手臂,“怎麼說,爹爹也是爹爹,你這樣是忤逆。”
秦望川低頭看了看她,嘆了口氣
道:“我聽姐姐的。”
“聽我的就忍著點,有些人是不能反抗的,我們的命運都掌握在嫡母和爹爹的手裡,他們叫我們生我們便生,若他們要我們死,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秦望川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的確在這種封建國家,人與人之間的地位差異很大,庶子庶女之流,都是家族權力的犧牲品,反倒不如貧苦人家來得自在。
看來她以後,也需小心行事,省得牽連了姐姐,她要同現代的自己一樣,給自己所愛之人一個安寧。
“好,先回房吧。”秦望川輕聲說。她回過身,若有所思地朝院子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後又道:“別怕,我會保護你,還有母親,幫你們拿回屬於你們的一切。”
她的聲音很小,秦鷺並沒有聽清,待到她想問的時候,秦望川已經走遠了。
在府中呆了幾日,秦望川也做了她前世一直想做卻沒完成的事,那就是做一個米蟲,成天不是睡就是吃,雖說她們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被剋扣過的,但她還挺滿足。
徐清簡直是將她當做了一個易碎的寶貝,每日到她房裡看望八次,早中晚各兩次,半夜三更還要兩次,秦望川終於知道那原身為何嬌慣地似個公主一般了,秦鷺渾身就一件素色裙子,而她的衣服很多還花花綠綠,看來這母女二人,都剋扣著自己本身不多的銀子,來喂養她。
這種溺愛本來是錯誤的,但秦望川卻有些享受,畢竟她前世一生下來就是家族內亂,父母雙亡,哪有機會經歷這些。
不過話雖如此,秦望川卻從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主,想要幫助姐姐和娘親擺脫困境,最大的事情就是錢財,沒錢寸步難行這句話,是亙古不變的,任何時代都適用。
而原身雖對外說是個男子,但卻啥啥不通,習武怕苦從沒練過,文化呢也不過識得幾個大字,科舉什麼的更是與她無緣,女紅倒是做得挺好,但她總不能用女紅來掙錢吧,若是這樣,她斷袖的名頭就更響亮了。
想來想去,還是從事她的老本行來得實在,經商。
但經商最先需要的是資本和人脈,而這兩樣,她都沒有,正棘手之時,秦鷺敲門進來了,當時秦望川正坐在房樑上,一聽見腳步聲,便迅速跳了下來,安安穩穩地坐到床上。
“姐。”秦望川將腳放到床上,靠著床柱道。
秦鷺看了看她臉色,小心翼翼地說:“外祖父遣人來說,他老人家很擔心你,想,見你一面。”
其實秦鷺之所以小心翼翼,是知道原身並不喜歡自己母親的白丁出身,再加上秦霄以為徐清與她青梅竹馬有染,明令禁止過不許她們再和孃家人見面。
秦望川看向秦鷺,然後挑了挑眉,經商,這不就是個極好的助力麼。當即便點頭應下來:“我明日就去。”
秦鷺喜出望外地看著她,點頭應道:“好,我明日替你準備馬車。”
“不必了,此時莫讓其他人知道,若有人問,你只說我是去玩了就好。”秦望川說,畢竟從前的秦望川就是四處跑著追太子,這麼說,並不違和。
秦鷺聞言點了點頭,有些發愣,她怎麼覺得自己的這個妹妹突然有了主見,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正好這幾日秦斐她們沒有再來找事,她可以利用這個空閑。
秦望川的外祖父名為徐光盛,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富商,因他心思縝密,經營得當,所以也算闖出了一片天地,只有他那女兒,讓他費心不已,本以為嫁了個金龜婿,沒想到出了那檔子事,父女兩人已經幾年沒有見過面了。
翌日,秦望川就出了門,溜達著走到了街上,幸好沒將她禁足,否則還得偷跑,多不自在。
鳳元王朝疆土偌大,只在南邊有些許戰爭,又因皇帝年輕,身子硬朗,奪嫡之爭在暗處,所以還是很繁榮昌盛的。
街邊林立著大大小小的店鋪,種類齊全,甚至有專門為女人開的首飾店,裡面各色珍寶琳琅滿目,頗為耀眼。此時雖是清晨,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卻不少,有平民,也有大戶人家的丫鬟或是宮中的太監在採買,好不熱鬧。
秦望川穿過大街,來到了人稍微少點的巷子,這裡居住的大多是商戶,環境倒是清幽。
秦望川不由嘆息,徐清明明離家這麼近,卻不得回家,想來也真是可悲。
門口早有一個胖胖的男人在迎接,秦望川跟著他,進了大門。
“少爺,我是新來的官家,您大概是沒見過我,您叫我阿林便好。”那官家在前引路,笑眯眯地說。
秦望川客氣地點頭答應。
剛走了沒兩步,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橫在她面前,那人鬍子長到下巴,眼睛和徐清很是相像,定是那徐光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