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隨後又站定腳步,剛才那一定是錯覺,面前這個人可是就連被她推下高臺也不敢還手的秦望川,她怎麼可以被一個廢物嚇到。
“參見太子。”秦鷺微微福身,司空徒點了點頭。
秦望川又看向秦斐,似乎在等她說話。
秦斐脈脈看了一眼司空徒,她今日好不容易又見到他,不能讓這個秦望川壞了好事,於是說:“因著太子哥哥在場,昨日之事我就先不和你們計較,給我離開這裡,莫要煩擾太子。”
秦望川面上的表情幾乎沒有波動,她拉過秦鷺的手,帶著她準備離開,司空徒卻突然發話了。
“秦望川,你的傷……”
“已無大礙,謝太子歡心。”秦望川說完便走,毫不拖泥帶水。
司空徒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背影挺拔,步伐平穩有力,與往常簡直大有不同,心中不免疑惑。
“太子哥哥,放心,我這斷袖弟弟不會再打攪您了。”秦斐笑著說。
“恩。”司空徒應著,卻又看了一眼。
和秦鷺沿著丞相府走了一圈,大致瞭解了地形,秦望川就又回到了花園,時間過了這麼久,司空徒應當是離開了,雖說她不在乎,但這畢竟是原身愛慕的人,還是躲著點好。
果然,花園中除了幾個丫鬟在修理花卉以外,並無別人。
走到無人處,秦鷺突然開口喚她。
秦望川停下來,與她面對面站著,低頭認真地看著她,她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起來,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全感,秦鷺心中一跳,隨即拍了拍胸脯,她為何會覺得,自家妹妹突然間變得魅力十足,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川兒,你的日子定很辛苦。我前幾日去你房裡收拾,無意中發現了你偷藏起來的首飾盒,還有那些繡品。”秦鷺頓了頓,又道,“你明明是個姑娘,卻要硬扮作男人,一定很不好受,姐姐對不起你。”
說罷,秦鷺眼眶就紅了。
秦望川輕笑了一聲,道:“我扮作男人,自然應當有個男人的樣子,豈能事事要你和娘護我,說起來,應是我對不起你們。”
秦鷺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望川打斷了。
“無事,姐,以後你只要安心做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便好,有我在,任你刁蠻任性,惹是生非。”
“怎麼可能。”秦鷺破涕為笑,“我一個庶女,婚嫁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身在這種尊卑分明的地方,我早就認命了,更何談什麼刁蠻任性。”
秦望川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只是伸手攬過秦鷺,她的手臂有些纖細,但卻很有力道,無端給人信任。
兩人剛走了一截,路就被人擋了,是秦斐,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
“站住,昨日的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聞言,秦望川裝著不明白,一臉疑惑地問:“不知我怎麼得罪了嫡姐。”
“我的手腕難道不是你們弄傷的,方才太子哥哥在場我不好開口,如今,你以為你們能跑得了嗎?”秦斐一雙美目瞪著,狠狠地看著秦望川,還故意叫得親切,想惹她嫉妒。
“看你的手,好像沒什麼毛病。”秦望川上前一把扯過她的手,還撩開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
“秦望川!”秦斐掙紮出來,放下袖子,“你大膽!”
秦望川摸摸鼻子,她方才忘了自己如今是個男人。
“抱歉。”秦望川後退一步道。
秦斐一看就是被惹怒了,一個閨閣女子,貞潔往往很重要,於是她抬手就想給她一個巴掌。
其實這個動作,在從前的秦望川身上很好完成,因為她既膽子小,又身體弱,但如今換了個人,所以還沒等掌風過來,秦斐的手就被她抓住了。
秦望川沒使什麼力氣,但秦斐就是掙脫不開,急得她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