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你在哭。”
只一句話便被人戳破,顏惜握著手機沒出息的又有眼淚打轉,硬生生忍回去“沒有啊。”
紀晨曦今日根本就不和她廢話,“顏惜,一分鐘,你出來,或者我進去。”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顏惜慫了,起床收拾下樓。指尖握著門把手,又收回來,不敢開。
【顏惜,再給你十秒鐘。】
顏惜推門,紀晨曦冷著眉眼站在門外,遠光燈打在馬路上,只看得清大片的雪花飛舞。倆個人都不說話,一個握著門把手半躲在門內,一個站在門外周身氣壓低沉,眸光清冷。
家裡的狗跟了出來,顏惜聽見叫聲,關了門貼著門站,手還握著門把手,就像做錯事情的小孩子垂著腦袋。被人用溫熱的指尖託著腦袋抬起來,撫去了眼底的水光瀲灩。紀晨曦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把她抱進懷裡。眼淚大珠大珠落,沾染他黑色的線衣上。
他縱容她縱容的厲害。
他越是這樣,顏惜越貪戀他的溫度。會捨不得。會怕失去。
顏惜伸手擦眼淚,從他懷裡出來。也不敢抬頭看他“晨曦,我在家待兩天,你先回a市好不好。”肩膀被人捏住,力氣很大,有雪花飄落在他的睫毛,顏惜錯開他的眸光。
“顏惜,發生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
“真的沒怎麼?”是她自己的問題。
紀晨曦沉默,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副我什麼也不要聽,我什麼也不要管,就要縮在角落。“然後那?你什麼時候回a市?”
“不知道。”
紀晨曦眸色深深,輕聲問她“那,我們那?”
顏惜沉默,她不知道。
夜晚的涼風卷著風雪吹過,門前的海棠樹枝被風吹著晃動,落下的雪隨著風繼續翻飛。兩個人一時有些沉默,商場上橫掃千軍的紀總碰見逃避一切的顏惜頭一次發現竟然有些無措,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用力握住她的指尖,收在掌心“顏惜,不要放棄我,不要放棄我們。”
這寒冷的深深長夜,他執意要溫暖她的整個涼冬。只可惜,如果顏惜這時候還保持著一份清醒,她會發現外界人人言之的天之驕子在她面前也會擔憂,也會害怕。把她的一言一行放在心尖。
顏惜踮腳,吻上他的唇角,被紀晨曦狠狠擁入懷裡氣息糾纏。他怎麼能這樣。把她扔在這裡不好嗎?
“晨曦,我先回去了。”吻完她就跑。
她想抽回被他握著的手,抽不出來,就低頭哭給他看,抬著委屈的眼眸掉眼淚。一顆一顆大珠掉在紀晨曦手背上,溫度高的燙手。
紀晨曦終究拗不過一心想要躲起來的顏惜。任由她抽回指尖,轉身開門。
門庭落大雪,顏惜知道他還在門外。腳邊的狗低低汪了兩聲,被蹲下來的顏惜抱著腦袋,蹭著她的掌心。睜著有些困惑的大眼睛哼唧著看她哭。
沈馨擔憂的對,她終究還是受了影響,會沒有安全感,就會去逃避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安慰自己,等雨過天晴,依舊是一副笑哈哈沒良心的樣子。現在,她親手把紀晨曦關在門外,再把自己關進角落裡。
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時候,兩個人在飛機上,他那麼溫和沉靜的伸手替她拭去眼淚,告訴她,他的名字是紀晨曦。是曦光。
第二次哭,他陪著她坐了長長的一截公交車,初秋的涼風裡,他說風大,不關窗會吹得掉眼淚。她只記得他指尖的溫度。
第三次哭,他耐心至極被她壓在沙發上咬來吻去,在她難過的時候一寸一寸吻她的眉心。哦,還霸道至極的不準她想其他人,其他事。
紀晨曦對她來說,太過珍貴,就會怕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 紀先生站在門外。
惜惜蹲在門裡,內心如狗:我就別扭,有本事你別哄。
狗:我沒這麼想。
顏惜畢竟也是女孩子,會哭,會鬧,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