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華容點頭,目送著裴衡離去。
裴衡出了攬月殿,一旁的宮人來道:“陛下,向將軍已經到禦書房了。”
裴衡沉聲應了,他又想到講“謝氏餘孽”的摺子,暗自握了握拳,低聲道:“謝南弦,你最好沒有其他動作。”
進了禦書房,裴衡便看見一身常服的向北寒。他笑笑:“難怪有人說你沒有將軍的風度呢。”向北寒回頭笑笑,道:“鎧甲重,天氣又熱,沒事穿著倒有些難受。”
“嗯。”裴衡指了指一邊桌案示意坐下,漫不經心說了句:“北寒還是這麼穿著好看。”
向北寒微不可察的害羞一下,規矩的坐好了。裴衡取出一份奏摺,遞到向北寒面前。向北寒忙推辭說不敢,裴衡道:“你放心,朕給你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你且放心大膽地看,看完了告訴朕你是怎樣想的就是。”
向北寒這才謹慎地翻開奏摺,仔細看完就已經明白裴衡的目的,他想了想只回答道:“有理。”
裴衡點點頭,道:“交給別人去做朕也不太放心,北寒,你可願意替朕跑一趟?”
“陛下放心,臣絕不會辜負陛下所託。”向北寒下跪行禮。
裴衡又道:“你這趟去漪州,若是謝南弦真的抱病不起,便將帶去的藥材、銀兩悉數送上;若是發覺他有什麼異動,即刻回稟給朕,待朕查實之後公佈天下,北寒,便可誅殺亂臣賊子。”
向北寒:“臣領命。”
出了禦書房,向北寒輕輕笑笑。雖說這種時候出征漪州算不得什麼好差事,而且若是沒有把握好,還會引起戰爭。但向北寒就是很高興,自從裴衡登基以來,這次出征算得上是他為裴衡做的第一件大事。
“我還不是一個沒用的人。”這也是向北寒一直用來陪在裴衡身邊的理由。
向北寒回去便整軍準備出發,他的親信詢問可有危險?向北寒一笑,道:“漪州這個地方,當年還是我打下來的啊!”
其實謝氏江山從謝南弦父王開始便有動蕩了,南洺幾次入侵大澐,先皇帝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只好答應南洺的要求割讓土地以求安穩。
等到謝南弦登基,裴衡建議謝南弦收回割地以樹立威信,謝南弦當時自然聽從裴衡的建議,即刻派向北寒出發,向北寒也是一路披荊斬棘,經過兩個月擊退了南洺的守將,奪回了漪州。
那兩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有時候向北寒從夢中驚醒,還以為自己並未離開漪州,他右肩上有一道疤,就是在那次戰爭上留下的。
因此此去漪州,他顯得胸有成竹。
裴衡向華容隱瞞了他派人去漪州的事,但是這麼久過去華容似乎也沒有發覺,他彷彿真的是去學琴的,每天都抱著瑤琴去北姜公主那兒,積極得很。
今日華容準備了一些糕點,打算待會兒過去的時候帶一些給邈染。邈染雖然嘴上說吃不慣大澐的東西,但這幾樣糕點華容卻是留心看過了,都是邈染吃得比較多的。
今日到了邈染的住處,迎接華容進去的是兩個侍衛。平日裡都是邈染笑嘻嘻地帶他進去的。華容正打算問,可側頭見這幾個侍衛也一臉嚴肅,便也不打算多問了。
進了大殿,也只有醜奴一人坐在桌案邊,面前放著他的瑤琴。
跟著醜奴彈了一會兒,華容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邈染公主呢?”醜奴指了指內殿,華容正打算站起來過去看看怎麼了,卻被醜奴一把抓住手腕,隨後他快速放開了,自己搖搖頭,用手指沾了水,寫:王後祭日。
這個王後自然是北姜的王後,邈染的母親。華容知道了,便也不去看,只自己彈了幾下,問:“這個音可是這樣發的?”
醜奴點頭,見華容赤著一雙手彈琴,自己從一旁盒子裡摸出一副指套遞到了華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