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徒弟的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他說:“師傅你就去吧,你的位置,我會好好替你坐穩的!”
刑部侍郎顫抖地指著自己曾經以為自己最親近的人,華容搖搖頭,他走過來:“我本來呢沒想要你的命,可你非要鬧到陛下那兒去,現在看來這些人不敢隨意敷衍了,侍郎大人我是真的不忍心看著你去死,我就不陪你了。”
華容帶著玲瓏離開,身後是很快就要蒙上血腥的大牢。玲瓏沉默地跟在華容身後,突然華容問她:“我是不是很可怕?”
“公子都是為芳芸報仇。”玲瓏說。
華容卻是搖搖頭,他說:“不,還沒有結束,我要找出那個告密的人。”
玲瓏點頭說是,華容回頭替玲瓏理了理耳邊的亂發:“我們回去吧。”
攬月殿。
華容跨步進去,卻看到坐在裡面的裴衡,他停下腳步:“陛下?”
裴衡站起來。他沖玲瓏揮揮手,玲瓏悄悄退下去,裴衡過來拉過華容:“朕這幾日沒來找你,你可覺得委屈?”
被裴衡的一個“朕”弄得有些懵,後來看見他一身明黃,華容才想起眼前的人已經是大澐的皇帝。
“華容,朕保證,以後朕會天天來看你。”裴衡說,他將華容拉進懷裡,輕輕抱著。
華容聽著裴衡的心跳聲,慢慢閉上了眼睛:“陛下若要這麼做,華容卻承受不起。都說後宮講究三宮六院,雨露均霑。”
“朕不是謝南弦,”裴衡說,像是再做一個重要的保證:“只要華容你願意,朕的後宮只有你一個人,好不好?”
“不好。”華容搖頭,隨後他又笑著補充:“不敢。”
裴衡知道華容為何這樣說,他如今已經不是那個不近女色的丞相,而是大澐新皇,若是後宮空無一人定然惹眾人非議。
華容輕輕說:“其實華容這樣便很高興了,陪在陛下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
“可朕覺得不夠。”裴衡輕輕捧起華容的臉:“朕很早就決定了,一旦有機會,朕想給你世上所有最好的。”
“陛下……”華容眸中有光閃動,裴衡一笑,他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忍不住俯身下去輕輕吻住華容。
在關鍵時刻華容卻縮了縮,他躲開裴衡灼熱的視線:“陛下,不可。”
“為何不可?”裴衡不解,華容也回答不上來,他只是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了謝南弦,隨後身子本能地抗拒裴衡……
裴衡看著華容許久,隨後他終於起身披好衣裳,離開了。
華容跟著起身,正要去拿方才被扔在地上的外衫,卻看見玲瓏端著熱水進來,華容撿起衣裳胡亂套上,他說:“我和陛下沒什麼……”
玲瓏低垂眼睛,她把熱水放在華容面前:“這種事情容公子不需要同我講。”
到底不相信,華容無奈,只好就著熱水擦了擦。這時候玲瓏去把窗戶開啟,透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華容眯了眯眼睛,他不知道方才面對玲瓏為何心虛起來。
對啊,他何必要跟她解釋呢?他本來就是新皇的男寵,有什麼沒什麼和玲瓏有什麼關系呢?
裴衡想著華容對自己的排斥,一邊搖頭嘆氣一邊往自己的寢殿去。剛回殿坐下,就有人前來稟告:“陛下,鎮國將軍向將軍求見。”
裴衡忙把心思從華容那邊移過來,讓人情向北寒進來。自從他登基之後,他便將向北寒封為鎮國將軍,如今這種時候他對向北寒依舊是尊敬的。
向北寒換了一身淡雅的服裝,不過裴衡看慣了他平日裡盔甲覆面的裝束,這下冷不防一看但覺得詫異,隨後他也偷偷一笑,看來這種素雅的顏色,還是自家華容穿的最好看。
“陛下。”向北寒也只是微微行禮。
裴衡忙指了指兩邊的座位:“愛卿趕過來辛苦,請坐。”
“謝陛下。”向北寒也不和裴衡客氣,他接過宮人泡來的茶,這才問:“陛下方才為何這般喪氣?”
“你看到了?”裴衡問,隨後他笑笑:“倒也沒什麼,愛卿不必知道。”
“陛下政務繁忙,這個臣是知道的。只是看樣子陛下有心事,太醫愛說積鬱成疾,興許陛下跟我說說,說不定還會豁然開朗,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