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住還不許別人住嗎?未免太霸道了。”華容只是輕輕一笑,招呼著她們回去:“再不回去,飯菜要涼了。”
“就是啊,”玲瓏追問:“為什麼當初我們不住主殿啊?容公子你要避風頭,可是住在哪裡也要避嗎?”
“這倒不是。”華容回頭看了看梓安住的地方,道:“這主殿冬不暖夏不涼的,我何苦去受那個罪?再說東側殿小一些,你們來來去去不也方便?”
玲瓏這才釋懷了,笑嘻嘻地跟著華容回去。用過午膳,華容想了想,道:“說起來我們應該去看看安公子,咱們在這裡先住下了,若是不去看看,別人還以為咱們不待見呢。”
說罷,華容讓芳芸去庫房選了一些梓安應該用得著的東西,又配了幾件珠寶,三個人往主殿去了。
主殿伺候的人也不多,玲瓏忍不住酸道:“就這麼幾個人,看起來也沒有住主殿的派頭。”華容側頭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梓安正在煮茶,華容詫異,見桌案上擺了兩個杯子,還以為梓安知道自己一定會過來。
陪著梓安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梓安突然招手讓周圍人退下,玲瓏不解,華容知道梓安這麼做應該有自己的原由,便也讓玲瓏她們下去。
等四下無人了,華容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呷一口,問:“怎麼了嗎?”
“有些事要說。”梓安笑笑。
“你說就是。”華容看著梓安笑得奇怪,便有些不耐煩地問。
梓安卻不回答,只看後面的帷幔,其中漸漸走出來一個人,是裴衡。
“裴相?”華容下意識叫著他站起來,後立刻想起外面還有宮人,忙住了嘴,只是看著裴衡走過來。
見裴衡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華容一開始頗有些不好意思,但當他回看之時,裴衡又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不再看他。
裴衡道:“雖然相國府上下已經被關押,但陛下並沒有明說要如何處置,你們緊要任務就是弄清楚陛下的打算,至於逼著他下聖旨就是我們的事了。”
華容和梓安點頭說是,一會兒又聽裴衡問:“對了,汐貴人孩子的事在我意料之外,她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華容搶先回答:“是唐禹城的,之後太醫們便查過了。”
裴衡沒懷疑華容的話,只輕笑一聲:“謝南弦倒真是窩囊。”華容和梓安都一愣,這還是第一次聽裴衡嘴裡直接稱呼謝南弦的名字,之後裴衡也覺得自己失言,便不多說什麼,自己悄悄離開了。
華容注意到裴衡離開時又看了他一眼,目光仍透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漠,華容想不明白,卻又無可奈何。
他側頭見梓安仍是笑得詭異,不免生氣:“方才我看你差點就要說汐貴人的孩子是你的,裴相最恨就是背叛。若是被他知道你違抗他的命令和後宮妃嬪廝混,小心你……”華容說不下去,倒是梓安笑著補充:“就會成為下一個流雲?”
說起流雲,華容依舊覺得難受,悶悶道:“你知道就好。”說著就要走,梓安拉住他,不知道何時手裡多了一個銅鏡,恰好放在華容面前。
華容下意識看了看,卻發現自己脖子上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他摸了摸,卻不是蚊蟲叮咬的印子。梓安收了鏡子,自己抬手摸了摸華容的脖子:“不好意思。是我沒有輕重。”
說罷梓安先轉身離開,華容摸著方才梓安碰過的地方,這時才想起來之前梓安似乎就是……就是親過他這裡?所以這個痕跡是……吻痕?
華容不明所以地看著梓安離開的方向,他抬手搓了搓方才的地方,更覺得那裡癢。他不由悄悄把衣領拉了起來,堪堪遮住印記才出去了。
身上多了這個印記,華容便不好再去看謝南弦,畢竟前有汐貴人和“別人”有染,眼下若是被他看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華容自己都覺得大為不妥。
但轉念一想,裴衡為了這個吻痕有這般反應,想來也是吃醋才對。想到此,華容便又抬袖遮住臉,笑得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