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來,是想有個問題問你。”華容尋了椅子坐下。
梓安還是靠在門邊,問:“裴相讓你問的?”
“不是。”華容剛回答,梓安便閉上了眼睛:“那我不會告訴你,你走吧。”
不管梓安說的話,華容直接問了:“你之前讓我不要管你的計劃,後來也能看出來你是透過汐貴人接近皇後,想透過皇後達到自己的目的。可如今事變,汐貴人已死,相國府落敗,你甚至馬上就要成為自己最厭棄的宮男子……所以,你的計劃成功了嗎?”
“與你無關。”梓安並不回答。
華容站起來,走近梓安:“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瞞著裴相。汐貴人的事,與唐禹城沒關系的,對不對?”
“汐貴人與唐禹城私下來往,懷了孩子,這是她自己說的。最後事情敗露,東窗事發,她當眾用情郎的劍自刎,你也是看見了的。”
“不錯,人人都是這樣想的,也許汐貴人用唐禹城的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這麼想。”華容看著梓安臉上松動,便更加證實自己的想法,他繼續猜測:“但是我覺得不對,以前我也以為你與汐貴人是相互利用,但是昨晚,當汐貴人說出那些話時,我才明白,或許她是喜歡你的。甚至那個未出世便死去的孩子,也是你……”
梓安突然過去捂住華容的唇,他的眼眶發紅:“我不許你再說下去。”
華容掙脫開他的手,但人還是被結結實實壓在地上,他看著梓安的眼睛,說:“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利用她,利用他對你的喜歡讓她為你送命!你也是個狠心至極的人!”
等華容說完,梓安突然狠狠吻上去。他能感受到華容突然僵硬地身子,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他此刻只想抱緊華容,索取更多。那些他與汐貴人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語,他是真心說的,但訴說的物件始終都是華容……
華容腦子一片空白,等到他回過神來,連忙一掌劈過去,他翻身起來,看著倒在一旁的梓安,憤怒問:“你瘋了!”
梓安慘然一笑,他扶著桌案站起來,他說:“對,我瘋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又怎麼樣?我成了宮男子,照樣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我就是利用汐貴人了,我也接近了皇後,可我發現那個女人一碰到與謝南弦相關的事便成了一個傻子。還有啊,汐貴人的孩子就是我的,可那又怎樣呢?人已經死了,誰還能查出來?”
“你還算是一個人嗎?”華容問他,心裡的猜想被證實,但心裡並不輕松,他推開梓安,道:“那我希望你以後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汐貴人和你的孩子用命給你換來的榮華富貴!”
他出去,正好碰見梁公公帶著人來宣讀聖旨,他沖梁公公相互見了禮,自己先離開了。
一路上他覺得脖子有些癢,用手抓了抓也不甚在意。他從來都不曾對梓安有什麼想法,因此也就直接忽略了為何方才梓安要那樣突然的親吻他。
回了攬月殿,玲瓏過來道:“皇後娘娘自己去冷宮了。”
唐鈺芷是個頑固的人,但此刻謝南弦身後是裴衡等人,自然也不可能退讓,因此這種結果華容也不覺得詫異。只是他想起來早上謝南弦心疼摟過唐鈺芷的神情,他的心裡必定對她還有情誼的,事情成這個樣子,他的心裡也會不好受吧?想到這裡,華容突然自嘲一笑,為何好端端地他又開始擔憂謝南弦。
臨近午膳之時,殿外突然有了聲響。玲瓏奇怪:“正是午膳時間,誰那麼沒有眼力見來打擾?”
話雖這麼說,華容還是帶著她們出去迎接。
剛出去就看見梁公公賠著笑臉上來:“陛下這幾日太過繁忙,一時也沒有準備安公子的寢殿,奴才特來給容公子說聲叨擾,安公子可能要在攬月殿住下。”
“這種事情何苦公公特地來跑一趟?”華容笑笑,梓安搬過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梁公公道:“陛下害怕容公子覺得委屈,隨便派個人來他也不放心。”
“陛下有心了。”容公子本來是想問皇後的事,想了想還是作罷,他讓人送著梁公公出去,隨後回去命人將攬月殿上下打掃一番。
過一會兒有人來了,不過幾個宮女太監,帶來的東西也少,梓安走在後面,走近來和華容相互見了禮:“多謝容公子肯收留。”
“哪裡的話,這裡本來就空著的。”華容領著他進去,指著攬月殿裡面道:“攬月殿有一個主殿東西兩個側殿,我住在東側殿,安公子自己再挑一個吧。”
梓安笑笑,挑起眉毛道:“既然容公子有意謙讓,那我便住主殿吧。”說罷他讓人帶著東西跟著去了。
玲瓏等人走遠了,才小聲道:“這安公子也忒不客氣,我們住了這麼久還把主殿空著呢,他一來倒好,自己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