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嬪是突然昏倒的,太醫還未走近,她突然臉色一變,喊了一聲痛就昏死過去。
太醫忙過去看,見此不由一愣,其他人也看見了,鮮血順著珍嬪的腿流下來,慢慢在地上彙成一灘。
幾個膽子小的宮女已經躲到了一邊,皇後也奇怪,站起來往這邊看。謝南弦酒醒了一半,忙讓太醫去看:“怎麼了?”
太醫讓人將珍嬪扶起來,把脈之後道:“臣惶恐。”
謝南弦皺眉,心裡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還是忍不住問:“究竟如何,你且說來。”
“珍嬪娘娘不知誤食什麼,胎兒,已經不在了……”太醫回答,滿室沉默,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皇後與汐貴人對視一眼,都又坐下,靜觀其變。
華容被這一切弄得有些懵,他退後幾步,卻是撞到一個人,他回頭,卻是裴衡。裴衡張了張嘴,華容已經躲到了一邊。
人人都在等謝南弦表態,但在他出聲前,突然響起一個宮女的聲音:“你要跑到哪裡去?”
眾人去看,是珍嬪身邊的宮女。
那宮女已經眼睛通紅,抬手指著一旁的煬煥:“陛下,你要為珍嬪娘娘做主啊!”
“怎麼回事?”謝南弦問,命人扣住煬煥。煬煥只顧著跪地求饒,誰都知道流雲帶著煬煥回了流雲殿,華容看向流雲,果然見他臉色煞白。
“我們娘娘早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不說出來只是為了今日能給陛下一個驚喜。”宮女說的聲淚俱下:“本來出門前都還好好的,誰知赴宴後只是喝了煬煥公子遞來的湯,就,就這樣了。”
流雲看向煬煥:“你做了什麼?還不坦白!”
“陛下饒命,饒命啊。”煬煥跪下磕頭,手裡的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太醫取過碎片,聞了聞,又道:“陛下還請等微臣讓同僚一同進來檢視一番。”
華容擔心流雲會受牽連,正悄悄往流雲那邊走,便聽見流雲斥責煬煥:“你往湯裡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雲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過河拆橋?”煬煥額頭都磕出了血,他不等太醫查出結果來,便膝行到謝南弦身邊:“陛下,饒命啊!奴才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的。”
“你且說來。”謝南弦沉聲道,已經讓人帶著珍嬪下去。
煬煥便道:“珍嬪娘娘有孕的事被雲公子知道了,所以他才回華音殿找人幫他對付珍嬪。”
“我與珍嬪娘娘無冤無仇,我何苦要害她。”流雲指著煬煥,氣得顫抖,煬煥看向他時他又想起之前珍嬪說的“過河拆橋”四字,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而皇後和汐貴人見珍嬪被抬出去的時候就知道,之前的精心準備都已經打水漂了。
梁公公見珠簾外的百官都屏氣凝神地侯著,過來問:“陛下,外面的大人們……”
“滾!”謝南弦怒喝一聲,隨後嘆口氣,道:“叫各位散了吧,梁公公,你負責安排。”
梁公公領命退下,隨後問煬煥:“你可有誣陷雲公子?”
煬煥堅定地搖頭:“雲公子說,當日他的好友華容被罰,是因為珍嬪娘娘撞見華容公子進了禦書房,隨後告知了皇後娘娘,所以他要替華容公子報仇!”
這句話說的厲害,不僅控訴了流雲,還把華容一起給拉了進入。不過華容無心管這些,他只關心流雲要如何挺過這一關?
“你說謊!”流雲氣極反笑:“這一切是不是你在進入流雲殿時就已經在準備了?我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
“雲公子,你放過我吧,你不能拿我的前程開玩笑啊。”煬煥道:“雲公子說,只要讓珍嬪喝了湯,就一定會向陛下引薦我,還說這藥不過是讓珍嬪不適幾日罷了,陛下饒命啊,我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會聽了雲公子的指使。”
華容想上前說什麼,剛一動,就被不知何時走到身後的梓安握住了手臂。
謝南弦揉揉眉間:“將雲公子押回流雲殿,沒朕命令不得出殿一步。煬煥先軟禁,等事情查出真相,再來定奪。”
皇後過去,命人取了披風給謝南弦穿上:“陛下不要氣壞了身子。”謝南弦點點頭,道:“都退下吧,朕等著結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