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安跟著宮人進去,那人道:“梓安公子,那人到了,貴人讓你過去。”
梓安暗自握了握拳,笑,他這一天終於等到了。
宮人先帶他從後門進去,到一旁屏風後侯著,外面傳來汐貴人和另一個人的談話聲。
“你說要給本宮講一件事?”梓安悄悄從屏風的縫隙看過去,果然是當今皇後。
汐貴人恭敬笑道:“是有一件事。不過不該由臣妾說,是讓另一個人。”
“誰?”
汐貴人這時候沖屏風後道:“梓安,你過來。”
皇後看過去,見到梓安後面色一凜,然後沖著汐貴人道:“貴人竟敢讓男人待在自己寢宮,是想死嗎?”
“娘娘誤會了。梓安是這一批的男寵之一,我讓他來,就是為了幫助娘娘。”汐貴人忙著解釋。
相比她的慌張,梓安倒是淡定地沖皇後行禮:“奴才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本就不樂意見他們這些人,面上多少帶了鄙夷之色:“你且說什麼事,若是無關緊要。小心你的腦袋。”
“是。”梓安再一拜:“陛下壽辰那天,會是珍嬪的好日子。”
“你說什麼?”皇後向來和珍嬪不對盤,聽梓安這麼說頓時拍桌怒問。
“那天,珍嬪會告訴所有人,她有身孕了。”梓安道,胸有成竹的模樣讓皇後將信將疑。
“你怎麼知道?”
梓安便把勻氣散的事說了,道:“如今娘娘知道這件事,只要當晚珍嬪敢說,你就當場拆穿她,不說她會不會處罰,自然這是娘娘你的事,且說在陛下面前,假孕爭寵,也是大罪一件了。”
“本宮憑什麼信你?”皇後做事謹慎,問。
梓安笑道:“那就請娘娘等著那一天吧,屆時再想要不要相信我。”
皇後沒有及時表態,自己起身去了。梓安和汐貴人行禮恭送。
汐貴人扶起梓安,笑道:“我可是答應你了,將你引薦到皇後面前來了。”
“奴才多謝貴人大恩。”梓安道。
誰知汐貴人更貼近他,將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嬌俏一笑:“我們之前還用得著說這個嗎?”
梓安輕輕躲開一點:“奴才該回去了,出來這麼久被發現就不好了。”
“你就這麼狠心?”汐貴人佯裝生氣:“你都多久沒來陪我了?梓安,你要記住你是我帶上來的,可不要過河拆橋啊。”
梓安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聽到汐貴人嬌笑:“哈哈,我逗你玩的。”說著她在梓安臉龐上落下一個吻:“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梓安離開,進入華音殿時他又擦了擦臉,彷彿汐貴人身上的脂粉味還未淡去。他回房前去看了一眼華容,見他蓋著被子睡得安穩,自己悄悄替他關了窗,轉身去了。
黑夜裡華容睜開眼,卻沒動彈,只是深深吸了口氣,不知道在想什麼。讓他此刻擔心的是,自從裴相上次來找過他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日複一日,華容跟著帶頭公公收拾壽辰宴會上眾人要用的衣裳時,帶頭公公告訴他:“明晚他們就會派上用場了。”
華容手上動作一滯,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
華容期間悄悄給裴衡寫過密信,回複他的只有四個字:見機行事。他將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終究把東西收好了,跟著出去。
次日禦花園很是熱鬧。
天還未亮便已經是張燈結彩,宮人們換了新的衣裳穿梭其間,忙碌得很。華容跟著宮人去現場佈置。帶頭公公告訴他:“你就隨便看看,雖然你是過來幫忙的,但始終是個選秀公子,自己看著辦吧。”
華容說了謝謝,自己往一邊的蓮花池走去。
已經是深秋,池塘裡只剩下幾片還未枯黃的荷葉,華容看著這一處蕭條,不由笑道:“前面佈置的花團錦簇,這兒卻是病懨懨的一片,始終是愛面子功夫的。”
這麼想著,遠處過來一個太監裝扮的人,華容也不在意,那人卻突然靠近遞給他一個紙條,然後便飛快地走了,因為一直低著頭,華容也沒看清他的臉。
他捏緊了手裡的東西,躲到一旁開啟:“今夜,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