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做自己的事?但是……”
梓安不等華容說完,自己先道:“差不多是這事,但是我要告訴你的,還是之前那句話,你不要妨礙我,我也不會妨礙你。”
說完梓安便要離開,華容在他背後道:“你應該記得他的吩咐吧?”梓安沒回頭:“明眼人看得出來陛下對你有意,你去不是更好?”
“我不能去。”華容道:“我要走了。”
梓安回過頭來,華容沖他笑笑:“我真的要走了。”
一大早梁公公親自來送藥,眾人都知道華容有多大面子,因此這幾日華容成天窩在房裡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華容本來計劃著等傷好些就去流雲殿找流雲。把彼此之前的事說個清楚。但沒想到他沒過去,流雲卻先來了。
顯然流雲並不打算找華容說什麼,只聽說流雲過來,和帶頭公公談了些什麼,便帶著一個人回了流雲殿,全程沒有來看華容一眼。
華容還是在下午知道這事得,他想了想,一瘸一拐地去了趟流雲那兒。
像是知道有人來找他,華容到時,流雲正坐在案上沏茶,他沖華容笑笑:“你來了,過來坐吧。”
華容過去,卻沒坐下。流雲便歉然一笑:“我忘了你現在坐不了,那我讓人拿軟墊過來?”
“不必了。”華容咬咬牙坐在流雲面前,雖然疼,他倒是不在乎一般,只看著流雲。
流雲便倒了一杯茶給華容,道:“你嘗嘗,陛下很喜歡的。”
華容接過茶杯,卻也不喝,仍只看著流雲。流雲自己喝了一杯,笑問:“怎麼了?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你來華音殿,為什麼不告訴我?”華容還是問了。
流雲卻是像聽了什麼笑話一般,笑笑道:“我去華音殿有自己的事。”
“我知道你一個人在後宮需要處處謹慎,也要建立自己的盟軍。但是流雲,”華容道:“你之前剛進後宮,便是這煬煥帶頭說的你的閑話,你如今帶他在身邊,是不妥的。”
流雲聽著華容分析,反問:“那你說我該找誰?梓安?還是,你?”
“無論找誰,至少不能是煬煥。”華容也不管在內殿侯著的煬煥能不能聽見,只道:“流雲,你要記住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大澐新皇第一個男寵,我還能是誰?”流雲回頭喚道:“煬煥,你過來。”
裡面立刻傳來一聲“是”,煬煥出來,沖流雲行了個禮。華容見煬煥行禮到位,不由想起在華音殿,煬煥老是說男兒不僅膝下有黃金,這背上也有,因此多次不願練習如何行禮。但沒想到,他如今這一躬,倒是比那些個教導他們的夫子還要標準:“雲公子有什麼吩咐?”
流雲指了指華容,說:“華容公子帶傷過來看我,他方才告訴我,這流雲殿不是你煬煥該來的地方,你可覺得他說錯了?”
煬煥一拜,道:“流雲殿是陛下賞賜給雲公子的,我不該在這裡,華容公子也不該在這裡,所以華容公子這一說法本應該是對的。但煬煥一心只想為雲公子出些力氣,實在談不上要佔了這兒啊。”
華容懶得和這煬煥扯太多,正要繼續問流雲,流雲卻招手讓煬煥退下,後又一笑:“我覺得他說的倒還不錯,華容你覺得呢?”
華容只覺得這樣的流雲陌生,他便直接問了:“你這麼做,是在防備我嗎?”
被流雲猜中心事,流雲臉上卻不慌亂:“我沒有。”
“梓安告訴我,他說你一定是誤會我和陛下有什麼。”華容伸手握住流雲的,觸感卻沒了當時的溫暖,但他還是用力握住了,生怕這一放,放開的不是一隻手,而是整個人。
流雲勾起嘴角,卻沒有笑意:“誤會?”
華容點點頭,道:“流雲,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又怎麼會害你?”
流雲靜靜抽回自己的手,他道:“可是陛下對你有意,對你念念不忘。”
“再怎麼有意再怎麼念念不忘也沒用。”華容淡淡開口,他告訴流雲:“他壽辰當晚,我會跟著裴相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