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你試試讓裴相知道了,看看會不會有事?”梓安冷笑,流雲站起來,不等太醫回來自己就先走了出去。
“陛下說了正午要去流雲殿,我得回去準備了。”他腳步飛快,逃也似的。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梓安問他,流雲聽見了,但腳步卻是沒停下,快速出了華音殿大門。梓安本來要追上去,誰知又聽見華容低低喚:“水?我要喝水?”
梓安搖搖頭,但還是倒了水,親自喂給了華容。梓安看著華容身上的傷,想到方才華容的話,他取了紙筆寫了一封密信。
流雲回到流雲殿,正好看見梁公公過來,自己先上去迎了:“公公,陛下什麼時候過來?”
梁公公搖搖頭,道:“雲公子不用等了,今兒陛下就不過來了。對了還請雲公子告知奴才,華容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流雲一滯,隨後歉然道:“華容被皇後吩咐帶回了華音殿,我也沒辦法讓他留下來。”
梁公公詫異,他看了看流雲,想說這華容公子受罰畢竟是因為流雲才頂撞了皇後,怎麼你雲公子還真放心就這麼把華容公子給送到了華音殿去?
流雲細想下來也覺得欠妥,因此便道:“公公還有其他事嗎?”
梁公公搖搖頭,道:“無事,那老奴便帶著太醫再去華音殿一趟吧。”流雲心裡一動,叫住梁公公道:“正巧我也要去見華容,陛下身邊是不能離開梁公公的,太醫就讓我帶過去吧。”
梁公公也不多想,答應一聲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這個藥是陛下平日裡受傷用的,受陛下囑託,得把這藥帶給華容公子。”
流雲接過,道:“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馬上過去。”
芳芸看著自己主子來來去去,忍不住問:“雲公子,你不是才從華音殿回來麼?”
“梁公公沒來過這裡,陛下也沒說關心華容傷勢的話,你聽到沒?”流雲換了件衣衫,看到桌上的小瓷瓶,想了想,開啟一個紅木匣子,將它小心地放進去,隨後讓芳芸挑了幾瓶上好的藥膏,帶著出去了。
華音殿這邊,梓安終於替華容敷完了藥,這才有時間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華容大腿上的傷挺嚴重,褲子和血肉粘在一起不好脫下來,只得用剪子慢慢收拾,華容不想就這麼躺在床榻上被人剪褲子,因此只好麻煩梓安折騰了許久。
華容能感受到梓安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腿,最後剪完,自己幾乎就徹底暴露在梓安面前,他覺得很羞恥,幾乎把臉全部塞進了軟枕裡。
梓安只好說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聽說你是為了流雲才受罰的。”
“也不能這麼說,是那個皇後欺人太甚。”華容沒好氣地說:“估計是覺得流雲跟他爭寵什麼的吧。”
“我問了宮人。他們說你被罰是因為你去了禦書房?”梓安小心褲子碎片從華容大腿上拿開。
“嗯,我去給皇帝送飯,結果出來的時候應該是被皇後看見了。”華容回答,突然覺得後面一涼,一陣劇痛就傳了過來,不由吃痛叫一聲:“疼死我了!”
梓安慢慢將藥膏抹勻:“你自己忍者些,就快好了。”說罷他替華容慢慢揉著,等二人都覺得這姿勢有些奇怪後,梓安先站起來,又坐到一邊:“你睡吧,我在這裡。”
“不,我現在疼的很,睡不著。”華容好好趴著,一動也不敢動。
“那好,我再問你,為什麼你要去送飯?宮裡那些個宮人不知道嗎?”梓安問。
華容便將銀耳羹的事說了,沒想到梓安卻突然一笑:“你說你倒黴碰到了皇後,我卻覺得這件事真是湊巧。偏偏流雲多備了午膳,偏偏要你去送,又偏偏被皇後看見你從禦書房出來。”
“是啊。”華容沒多想。
梓安便直接說了:“難不成你真覺得這件事只是一個湊巧?”
華容看向梓安,兩人只目光交流了會子,華容便轉頭不看梓安,悶聲道:“不可能,流雲不可能害我。”
“哼,我知道我再勸你又會被你說是挑撥離間。”梓安便不再說了,但心裡卻將事情看的透徹。
等華容睡下後,他又坐了一會兒,正要出去,卻看見去而複返的流雲站在門口,只不過身後的太醫換了一人。
“你又來做什麼?”流雲看了看睡著的華容。
流雲請太醫進來,道:“我不放心華容,所以特意又找了一個太醫,希望他來替華容看看傷勢。”
“這個不必了,華容剛好敷了藥睡下,現在應該不想再起身。”梓安還是去看流雲,流雲眼神躲閃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