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少爺別急。”杜鵑把袖子拽了回來,“姑娘讓奴婢來找舅太太,說她先回去了。奴婢沒找到舅太太,尋思著跟您說也成,所以就……”
“啊?”楚弈鈞不耐煩地打斷,“到底怎麼回事?”
“是,是這樣的。”杜鵑抹了把額角不存在的汗,“奴婢出來尋姑娘,遠遠瞧見她不小心落了水,差點嚇昏。好在……”
杜鵑對白菀柔福身,繼續道:“奴婢見白四姑娘攙著她朝抱廈走了,料想她們一準等在那兒,急忙趕回去取換的衣裳。奴婢奔過去的時候只見姑娘一人侯著,便趕緊給她換上了。”
“噢……”
杜鵑接著說:“剛換好就聽見廊上有男子聲音,姑娘嚇得直哭。好在後來又沒聲響了,看看沒人,她哭著說要回家,一刻也不想多待,奴婢只好由著她。”
楚弈鈞皺眉。凝湘的確是這樣的性子,像剛滿月的小鼠,嚇破膽了,只想縮回她的閨房……唉,可哪裡又是她的閨房呢。
聽著丫頭說她哭,他的心都揪成一團。
“那你怎麼朝這邊走?”楚弈鈞放柔語氣,帶著一絲瞭然,“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說著,把手探進袖子,掏出幾根金釵。
杜鵑歡喜地點頭:“對對,姑娘就是忘了這個!她受了驚嚇,情急之下,奴婢,奴婢也忘了提醒她,哈哈……”
“粗心!”楚弈鈞又好氣又好笑,“你這丫頭,倒是什麼都隨你主子。”
杜鵑搓著手訕笑,“表少爺就別取笑奴婢了。啊,姑娘在外頭咱家的馬車裡等著奴婢呢,這個這個,奴婢特地來稟告一聲,順便……拿首飾,嘿嘿。”便向楚弈鈞伸出手:“多謝表少爺。”
“嘖,幸虧你遇見了我。”楚弈鈞遞過首飾,“我聽說後奔過去,只看見了這些東西,還以為……嗯,算了,不說了。菀柔,快跟你姐姐說不必找了,就當此事未發生過。杜鵑,帶我去馬車那裡,我送你們回家。”
“……是。”
“……好。”
短暫的猶豫之後,白菀柔和杜鵑同時回了一個不同的字。
一行人走遠了,穆凝湘拎起裙子,撒腿就朝抱廈跑。她得拿到衣服、盡快沖回馬車,到時候再想法子解釋。
邊跑邊納悶。好奇怪,楚弈鈞和她記憶中的太不一樣了。二十一歲的他,喜好弓馬拳腳,整天和朋友們切磋功夫、打獵郊遊,對女孩子沒多少興趣和關愛。待她這樣細心,甚至有點寵溺,真是不像他。
“喲。”穆凝湘猛地頓住。已進了走廊,她看見一個身穿戲服的花旦,已走入魏亭休息的那間房。
把心一橫,抬起腳跟了過去。怕什麼,她們又不認識她,就說是洗衣房的人好了……呃,這理由糙了點,不過,大概這些戲子也不會去管。
輕輕一推,沒開。門居然被閂住了。難道這花旦在換衣服?壞了,該不會是她“借”了人家衣裳的那位吧,都在她手裡哪。
房裡傳來女子的嬌笑聲:“魏爺真壞……”
穆凝湘手一鬆,衣裳落了一地。那個輕薄她的登徒子,叫做魏亭的惡棍還在裡面!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一對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