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正焦急地尋找。主子被白四姑娘拉去看什麼戲,現在還沒回來。她越等越急,索性打聽了戲臺方位,自己尋找。
“杜鵑!”穆凝湘從假山後探出來,一把扯過去,抱住她無聲抽泣。
“姑娘!”杜鵑嚇了一跳,“您、您怎麼......”
穿著陌生的衣裳,頭發濕淋淋地束在腦後,還痛不欲生的。
“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負您?”杜鵑低聲問。
“沒有。”穆凝湘抬起頭,紅著眼睛拼命吸鼻子。
杜鵑在她臨死前哭得撕心裂肺。她已說不出話,只會流淚。父母早已離世,她最牽掛的,除了牙牙學語的女兒就是衷心耿耿的杜鵑了。
“我沒事。”穆凝湘擠出笑容,簡單說了落水的事,杜鵑慌忙取來衣裳,帶她去尚衣軒換掉。然後,她們拿著那花旦的衣服,朝天籟堂歇腳的抱廈走。
逃出來的時候太慌張,她的首飾和衣裳,都落在那裡了。首飾丟在了白菀柔帶她去的房間,濕透的衣裳則在那個魏亭呆過的內室。
倒不是捨不得這點東西。她戴的釵子和簪子上,刻有穆府的標記。衣裳就更不用說了,怎能留給那個浪蕩無賴漢。她一想到那男人似笑非笑地抖開她的小衣仔細端詳,這心裡......
太可恨了!他一定對著她的衣裳回想她光.裸的樣子。不拿回來,真是寢食難安。
穆凝湘熟悉白府方位,拉著杜鵑專撿小路走,跑得飛快。正要繞過一叢冷杉,前方忽然傳來楚奕鈞的說話聲。
“表妹到底去了哪兒?此事又不好聲張。”
主僕二人站住腳,穆凝湘對杜鵑比了個息聲的手勢。
楚奕鈞這是在悄悄找她?他難道不該是恨不得大家都知道嗎。她有了難他才好英雄救美、俘獲她芳心,不是麼。
“奕鈞哥哥,”這是白菀柔的聲音,“你也別急了。三姐已經吩咐下去,務必要悄悄地找,誰都不許張揚。就那幾個心腹下人,個個嘴嚴,你還能不知道?”
三姐。穆凝湘冷笑了。
可不就是這位美麗、聰慧、溫柔、大方、賢淑......的三姐嗎。楚奕鈞暗暗傾慕多年的女子。
穆凝湘曾納悶,兩姐妹生得一模一樣,聲音也沒太大差別,楚奕鈞是怎樣做到只愛其中一人的?
現在看來,差別當然有。白穎柔只比妹妹多一樣東西。心機。
穆凝湘經過痛定思痛,反複分析那天情況,得出個結論。這陷阱,是白穎柔採用暗示的方法,攛掇白菀柔設下的。借刀殺人,不留絲毫破綻。
白穎柔已定親,不可能嫁給楚奕鈞,這是為了幫他。楚家得了穆家財産,用於支援他們所擁護的賢王,鋪就一條直上青雲的金光大道。把她穆凝湘娶到手,好處真是多得數不清。
穆凝湘聽著著楚弈鈞焦急地和白菀柔說話,覺得惡心至極。虛偽!
不行,白穎柔吩咐“心腹”去找她,這事兒一準叫大家知道,今日來了那麼多客人呢。得想辦法阻止。
穆凝湘對杜鵑耳語幾句。杜鵑有些驚訝,但也不多問,點點頭,把花旦的衣服交給她,刻意放重腳步,繞過了冷杉。
“表少爺!”杜鵑向楚弈鈞跑去,如釋重負地道,“謝天謝地,奴婢可算找到您了……噢,白四姑娘。”
“杜鵑?”楚弈鈞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你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