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饒束的臉蛋又他媽飈紅了,“這什麼鬼!我不會!”
張修繼續故意,“我知道你是一棵謙虛的竹筍。”
“收皮啦!”她用粵語回了一句。
“說好的文明遊客呢?”
“文明的遊客也會說髒話的我跟你說!”
“那你可以悄悄跟我說,沒必要這麼大聲。”
“……”饒束快速環顧了一圈周圍,發現果真有幾個人往這邊投來圍觀性的目光。
她感覺跟這人在一起,臉紅和生氣簡直都成家常便飯了。
她氣不過,收好水瓶和水果盒,拉好揹包拉鏈,朝他那邊走去。
“吃完了?”張修收回眺望遠景的目光,轉而看她。
他剛打算站直身整理一下衣服,冷不防被她用雙手抱住脖子。
饒束踮起腳尖,用偷襲一般的速度,在他右耳耳垂上咬了一下。
快,準,憤怒。
留下幾個小牙印。
張修有點震驚,是那種‘我明明把你攥掌心裡你特麼怎麼還給我蹦出來了’的震驚。
“你!也感受一下!”饒束放開他,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收尾。
而他站在原地,抬眼看著她揹著小揹包的身影,略感不可思議。
好的,決定了,很有必要在右耳也戴一個耳釘。
你還能連著耳釘一起咬不成?
下山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氣溫高,光線強,空氣悶。
兩人本來想乘坐纜車下去,但聽聞八達嶺長城的纜車三快二慢,又放棄了。
最後沿著原路返回,他走在她後面。
途中,饒束只在給他遞水的時候跟他說了兩句話,其餘時間兩人都累得不想開口。
一直到乘上計程車,回酒店的路上,饒束癱在後座啃著水蜜桃,補充元氣。而坐在她旁邊的人,又低著眼眸在看手機了。
“這個好香,你真的不要試一下嗎?”她舉著手裡的水蜜桃在他面前晃了晃。
“幾分鐘前你問過一遍了,”張修沒抬頭,“若的確很想跟我說話,我建議你換個話題。”
“誰說我想跟你說話了……”饒束縮回手,繼續啃桃子。
她的坐姿非常不講究,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差翹個二郎腿搖一搖了。
但在安靜的時分裡,她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他,感到心虛,然後默默調整自己的坐姿,至少看起來不像個無骨人。跟他並排坐著也不丟臉。
不是……饒束就想不通了,他腿不酸不疼嗎?腰呢?爬一趟長城回來,竟然還能坐得這麼貴氣。
“張修,”她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獨生子啊?”
他笑了一下,“別這樣提問。”
“啊?”饒束愣了,也有點不好意思,怕冒犯到他,解釋說:“我只是好奇……”
他“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
她摸摸額頭,然後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張修看完收件箱裡的最後一封未讀郵件,抬起頭來看她。
“當你對某個人的某方面資訊懷有好奇卻又無法直接得到答案的時候,這說明他主觀意願上並不想向你透露該項資訊。此時,直接詢問就是最愚蠢的方法。”
饒束摸著額頭,一臉懵。
“你可以用試探性的方法,把可能性選項藏在平時的聊天對話裡,然後根據對方的話語,主動排除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