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他親了一下她的鼻尖。看著她猛地往後仰,他抓著她的肩膀穩住她。
灼灼對視,他再親了一下她的眼皮,蜻蜓點水,曖昧至極。親完了再及時抓住她肩膀穩住她。
饒束已經忘記了反應,瞪大雙眼,筆直地站在他面前,兩手死死地攥著揹包肩帶。
白皙長指屈起,在她臉頰側邊輕輕颳了一下。張修垂著眼眸說:“我有潔癖。”
“啊?”
他看著她的臉變紅,“我剛親了一棵鼻尖有汗的竹筍。”
“啊……”
“告訴我,現在你有什麼感受?”
“心跳、加快,臉好熱……疑似中暑……”
他第三次輕拍她的遮陽帽,“我問你的內心,能接受嗎?對此感到痛苦嗎?”
饒束使勁搖頭,“這個,怎麼會、痛苦啊?這個,就是……會緊張,然後害羞……”
“所以不是不能接受?”
饒束點頭,美色在前,令她喪失理智,完全跟著他的思路乖乖回答。
“好。”張修站直身,雙手插兜,“這就是我的答案。”
“哈?什麼答案?你,你在說什麼?”
“對於那些,你認為對我來說很髒很不好的東西,只要它們是你身上的東西,我都會這樣 …”他第四次輕拍她的遮陽帽,“親一下。”
他說著,又挑了挑眉,“或者比‘親一下’更多…也不是沒有可能。”
“……”饒束的表情瞬間變幻莫測,相當複雜,一言難盡。
一沖動她就想攔腰抱住他。
但她剋制住了,她維持著石化的站姿,試圖用最快的速度壓下自己的情緒變化。
但就是他媽的壓不下去。
她望著他,一開口就問:“現在我是不是又可以抱抱你了啊?”
她這句話帶著很重的哭腔,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然而張修只是第五次拍了一下她的遮陽帽,輕笑一聲,“愚蠢。”
他說完就轉身,抬腳往上踏。
饒束鬱悶不已,“怎麼就愚蠢了呀?明明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剩下的路程,兩人一路沒交談,一前一後,各爬各的。
一直到他們爬上北八樓,找了一處人稍微比較少的望臺。
饒束邊喘氣邊拿手扇風,“我回去一定會黑三個度!”
張修沒理她,手伸到她面前,“水。”
她把水遞給他,又拿出她背了一路的水果,眉開眼笑,“現在我們可以來做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他安靜喝水,喝完就去找垃圾桶。
他回來的時候,見那竹筍正在拆草莓的包裝盒。
從側臉看著她,張修把之前聽到的她跟她朋友郭睿的對話重新回放了一遍,再想起她那時跪伏在石階上幾乎失去意識的模樣。
“哎?”饒束一轉頭就發現他站在那兒看她,“你站著幹什麼?”
“難道這裡還有供人躺下的地方?”
“……”她靠著塔樓護欄,“我是說,你快過來吃草莓呀。”
張修眨了一下眼,走近之後,漫不經心地喊了她一聲:“束哥。”
饒束手裡的滿盒草莓都差點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