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輕點下巴,漫不經心,“對於想知道的事情,我一貫如此不擇手段。”
“真的?”饒束眨巴眼睛。
“那也就是說,你對……”她低下頭清嗓子,聲音小下去,“你對其他異性跟我之間的……那什麼,什麼什麼的,很感興趣啊?”
他被她這一通什麼什麼什麼逗笑,好笑又無語。再加上那嬌羞的神情?
是嬌羞麼?是吧。
手背抵唇,張修笑著別開視線。他簡直不好意思開口打擊她了。
但想了想,笑而不語似乎更容易讓人誤會。
於是他又開口問:“所以,‘什麼什麼’,到底是什麼?”
“啊?”低著頭在等他接話的饒束又懵逼了,“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啊?”
“我應該知道?”
“也不是……”她搖頭,抓了抓短發,看起來很混亂的感覺,“就……”
張修往後仰,整個後背靠在床邊,偏著頭看她糾結。
饒束抓完頭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往他那邊挪了幾十公分。
她試圖與他對視,鄭重其事地說:“就,你知道吧,你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很容易讓人想歪哎。”
“嗯?”他像是走神了,從喉間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
饒束換了種說法:“吶,假設,我這麼問你,‘其他女生對你有怎樣的要求呀’,你會不會朝著心花怒放的方向想?會覺得‘哇這人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啊?悄悄咪咪地打探敵情是想怎樣哎?這他媽讓我怎麼回答才會讓她更喜歡我啊’……”
張修以手扶額,別開臉,轉頭看向另一個邊,避開她的視線。
他內咬著唇角,忍住不出聲。
但是,特麼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再多看一眼她那晶亮晶亮的大眼睛,他就要笑出聲了。
“怎麼啦?”饒束停下連綿不絕的設想,問他,“我說得不對嗎?”
他沒動,也沒說話。
她又往他挪,一直挪到他眼前,彎著眼睛問:“你現在是不是就心花怒放啦?”
他笑出聲,依然是很輕很輕的笑聲,稍縱即逝。但他的眼角的確盛滿了笑意。
這一刻,饒束覺得自己老他媽厲害了。正想叉著腰炫耀一句‘我竟然讓剛摔完東西的正太笑出來了耶’,可下一刻,她聽見他語調平淡地說了一句話。
“沒有心髒的人不會心花怒放。”
少年面無波瀾,方才不經意的開懷煙消雲散,竟似從未發生過一樣。
饒束皺著眉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
空間安靜下來了。
“喂,怎麼說我也是個讀大學的人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她跪直上半身,“沒有心髒的話,你怎麼活啊?”
他笑,很敷衍,“帶著胸腔裡的空缺,這樣活。懂嗎?”
又一陣沉默。
然後是她輕輕脆脆的聲音。
“……會懂的,”饒束小心翼翼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看著他說,“以後我會懂的。”
她的眼眸裡衍生了太多他承載不起的東西。
張修忽而覺得自己表露得太多了。
操。
他縮回手臂,不讓她拉衣袖。身子也往旁邊歪了歪,與她拉開一點距離。
“你,你別躲啊,我是說真的!只要你願意讓我懂,我真的會懂!”饒束拉著他衣服不放手,結果他一歪,她也歪了,整個人撲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