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雪姨就是雪愛,那麼在束河的時候,雪姨看到了她父親的水晶流球,那麼她應該也認識自己的父親,可是為什麼她什麼也不說?她到底還藏著什麼秘密?
“雪愛?”夜清華不確定輕喚出聲,嗓音裡已有著哽咽。
雪愛聽到這一聲輕喚,雙眼不禁水霧迷糊,她不能應,緊抿著唇線,緩緩地閉上眼。試圖將一切過往全都收進自己封閉的身體裡,永遠地隨她而去。
羅茜見狀騰出的一隻手毫不客氣地狠捏著她的嘴巴,“你以為你不出聲,你就可以裝聾作啞嗎?門都沒有。”
雪愛被她那似是有毒的指甲掐得臉部生痛,不禁輕啟雙唇痛撥出聲。
“你放開她!”夜清華大聲一吼。
羅茜冷笑,“怎麼?心痛了吧?你不是一直想和她雙縮雙棲嗎?我不防告訴你,我來之前已經給她服用過一劑藥,只要你把夜氏帝業給我,我就會仁慈地送你解藥,讓你們做一對同生共死的鴛鴦。”
“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夜氏帝業?那麼多年了,你所得到的難道還不知足嗎?”
“知足?”羅茜嘲諷笑過,“我得過什麼?自己的丈夫心裡只有別的女人,而我這位妻子既然得到不自己丈夫的那一顆心,那就只好實際一點得到利益得到夜家的所有財産,我有什麼錯?”
“可你為了得到夜家夫人的身份,你自己做過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羅茜,即使你下地獄都不足於贖你身上的罪孽!你說秀曼是被害死的,而害死她的那個人正是你羅茜這位親生母親!”
“不,不是那樣的!”羅茜揮舞著一手,撕心裂肺地吼道,“你閉嘴!秀曼是被你們這些人給逼死的!”
“珞璃姐,蒼宸哥,救救我。”躺在地上的費佐娜兩眼瞄到不遠處躲一旁伺機而動的兩個人,大聲地喊道。
海得列徇著費佐娜的視線望過去,看到兩道身影立刻示意自己的保鏢迅速上前把那兩個人給抓了過來。而他們也沒有想著要逃開,夜蒼宸護著藍珞璃緩緩進入人群的視線裡。
“珞璃姐,蒼宸哥,救救我。”費佐娜抱著希望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但仍是不斷地求饒。
海得列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太吵了,伸腳踢了踢她的臉,“再吵我就一槍崩了你。”
費佐娜被嚇得渾身顫慄,再也不敢出聲。
夜蒼宸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手緊緊地摟著藍珞璃,盡量把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身影也隨之緩緩地靠近。
“你們來了也好,省得我日後再一個一個去找!”羅茜大笑,“只是一個夜氏帝業換你們那麼多人的性命,這樣的交易不覺得太劃算了嗎?”
“母親,你知道秀曼為什麼不肯承認海得列是自己的父親嗎?”夜蒼宸警惕著望向羅茜,“難道你就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
“你給我閉嘴!如果不是你對她那麼冷漠,秀曼就不至於如此!”羅茜怒吼。
夜蒼宸根本就不把她的怒意放在眼裡,依然繼續著自己的話題,“其實桑苡告訴給你知道,只是你一心想自欺欺人不願意去承認罷了,既然你懶得動腦那麼做為兒子的我,有義務為你排憂解難。”
“你閉嘴!你給我閉嘴!”羅茜突然變得狂躁起來。
“秀曼曾經做過海得列的女人……”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羅茜失去理智般,失心瘋般奪過身旁保鏢的那把手槍對著夜蒼宸,就是那麼毫不猶豫地“嘭”的一聲巨響,正中心髒要害位置,一人重重地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瞬間,死寂一片。
“天叔!”藍珞璃驚喊一聲。
天叔望向夜清華,奈何他被保鏢舉槍瞄著,團團圍困動彈不得。
夜蒼宸沒有想到,不知什麼時候尾隨他們而來的天叔,一個飛躍就替他擋了這一槍,他快速地抱起他,藍珞璃雙手死死地按著那個鮮血不斷奔湧而出的傷口,可是怎麼也堵不住。
天叔口吞鮮血,躺在他的懷裡卻是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少爺,我這一生的任務……完……成……了……其實我是,我是……”
心髒處傳來劇烈的痛疼,痛得他整個身子一抽一抽的,天叔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再也吐不出一個字,圓睜著眸子只是在夜蒼宸的掌心裡留下一個字,就像洩了氣的氣球兩眼一閉,整個身子痙攣一下就軟了下去,沒有了氣息。
當這一層霧紗被掀開時,海得列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臉面面對羅茜,他再也沒有面目活在這個世上,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震驚地落在天叔身上時,他吞槍倒地。
他為自己所愛的女人,一生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或許就是報應,桑苡曾有一句話說得對,他們自己造的孽卻報應在他們的女兒身上,他們的罪孽有多重,他們的女兒就有多慘,如今他還能有機會自我死個全屍,也算是老天網開了一面。
那“砰”的一聲,立刻又拉回了所有人的神志。
他最後留戀般地望了羅茜一眼,這個女人他愛她也恨她,可是即使怎麼恨她,他還是那麼愛得不可自撥心甘情願為她所用,現在他終於是累了,動不了,不能再為她做任何事了,一雙眼緩緩地合上,兩腳一蹬這個世界就全然安靜了。
“海得列!”羅茜沒有想到他竟然那麼絕情棄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