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佐娜看到海得列倒地,手裡的那隻遙控器掉落在一旁,她顫微微地挪動著身子,伸腳去勾了勾,奈動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羅茜注意到費佐娜的小動作,示意一旁還呆愣的保鏢撿起那個遙控器。
心裡有著不甘更有著悲恨,她揪著雪愛的頭發越發地緊,頭皮幾乎都被她揪出血來,她接過遙控器,神志已是狂亂,咬牙切齒,“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裡,我要你們通通都給我陪葬!”
話剛落下正欲按下鍵,雪愛似是已然忘了痛,一個狠力掙紮,被揪著的頭發就那麼硬生生地掉了一抓,張嘴就咬住羅茜的手,突來的變故令羅茜避之不及,一個條件反射,手臂一痛,手掌一張開,遙控器掉落在地上,雪愛伸腳一踢,遙控器就被踢到了藍珞璃的腳邊。
羅茜反應過來時,甩開手,一個巴掌狠狠地落在雪愛的臉上,“啪”的一聲,臉蛋瞬時清晰地印著五個手指印,“賤人,你這個被千萬人上過的賤人,竟敢咬我?!”
說罷,已然被她甩得踉蹌幾步後,全身無力的雪愛跌倒在地上,羅茜上前再一次揪著她的頭發,發狠般拉著她的頭磕著地板,“我要讓你給我磕頭謝罪,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怎麼會有這樣悽慘的一生!”
“你住手!”藍珞璃見狀,意欲上前,卻被一名保鏢拿槍指著不能動。
羅茜聽到藍珞璃的聲音,抬頭冷笑,“怎麼?你又心痛起你的母親來了?你知道你母親是一位怎麼樣的人嗎?”
羅茜的話猶如一個驚蕾把她給雷得驚怔,羅茜更是得意地笑道,“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隨後她伸手指向夜蒼宸,“我的好兒子沒有告訴你嗎?也對,這麼醜陋骯髒的事情,我的好兒子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呢?”
“羅茜,求求你不要說了,如果我死才能解你心頭之恨,那麼你現在就把我給殺了吧,不要再為難孩子們,他們是無辜的。”一直沉默不語的雪愛,此時苦苦地哀求著。
“怎麼,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嗎?不,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我要你活著,時刻提醒你的女兒,她到底愛上的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她身上流著的到底是什麼骯髒的血液。”
“羅茜,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雪愛張嘴想咬舌自盡,卻聽到藍珞璃的一聲質問,“所以,在束河的時候,你是認出我來的是不是?你和父親一樣,都是認出我來了,卻都是那麼無情地不認我,難道我是瘟疫嗎?你們不但把我扔在孤兒院裡不問不聞,那麼多年了,你們認出我來了卻又那麼殘忍不認我。”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雪愛神色痛苦萬分。
羅茜看到她痛苦,心裡痛快不已,“知道你母親為什麼不敢認你嗎?因為你母親曾經是窯子裡的頭牌,日日都要接十幾個惡心的客人,哈哈哈,你身上流著她那麼骯髒的血液,時刻提醒著她曾經的……”
“別再說了!”雪愛哀求著,可是卻無濟於事,如今已一無所有的羅茜,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羅茜這一生就是以折磨雪愛為痛快事,“知道她為什麼會進入窯子裡的嗎?就是我的那位好兒子,他真的是我的好兒子。藍珞璃你在他身邊那麼長時期,應該看過一本書裡有一個名字叫做雪愛吧?”
藍珞璃想起自己在n城別墅的書房裡,看到過有這樣的一本書。
“羅茜,難道海得列的死沒有喚起你一點點清醒嗎?”夜清華出聲意圖想阻止著。
而一旁的夜蒼宸沉默不語,藍珞璃甩開他緊握的雙手,他知道這一天遲早就會來臨。
“怎麼?你也想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嗎?你以為不提那件事情,你就可以認為你喜歡的女人仍然是那個冰清玉潔的女人?羅茜嗤笑一聲,重重地推開已然毫無生氣的雪愛跌倒在地上,她緩緩地站起身來繼道,“藍珞璃,我告訴你,他們所有人都在欺瞞你,我的好兒子當年為了不讓我和他的父親吵下去,就偷偷地找到了雪愛並告訴了我他的父親把你的母親藏在什麼地方。既然你的母親那麼喜歡勾引他的父親,我就把你母親扔進窯子裡被男人睡……”
有寒風掠過,藍珞璃覺得渾身寒得打顫,她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她覺得冷,身心都冷,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都透著寒冷侵骨,冷得頭皮發麻,連骨頭都被冷痛了。
冷得她再也抓不住任何東西,手裡剛撿起的遙控器就那麼從她的手裡順著她的身子滑落在地板上。
“羅茜!”夜清華大喝一聲,“當年蒼宸還小,是你誤導了他!是你為了得到夜家夫人的位置,不擇手段硬生生地拆散我們,即使你成為我的妻子又如何,我這一生愛的始終都不是你!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造謠是非!”
“錯!拆散你們的不是我,是你們夜家的族規!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唱歌的,你以為夜老太爺會讓你和這個身份低微的女人在一起嗎?會讓她進你們的夜家嗎?”羅茜冷笑一聲,瞪上他,提高嗓門道,“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無所謂,那你也別想得到你的所愛,怎麼樣?你的好兒子把你所愛的女人折磨成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夜老二還滿意嗎?”
哈哈哈——
羅茜狂笑聲響徹整個夜空,猶若發瘋的野獸在狂叫。
“羅茜!該是你還債的時候到了!”隨著一聲斷喝,突然湧進一大批訓練有素的護衛進來,全是夜影裡及雪玫瑰堂的人。
將海得列的保鏢一個一個控制住,藍之墨推著夜老太爺的輪椅緩緩地進入眾人的視線。
場面逆轉,得到自由的夜清華緩緩地走向前,“夜老太爺怎麼來了?”這裡可是有著天然的訊號遮蔽,他們又不是跟蹤而來的,怎麼能找得到這個地方?
夜老太爺轉頭望向身後藍之墨,“是墨墨突破了防線,定位到珞璃的位置。”
“夜老太爺——”
“什麼都別說,我都知道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夜老太爺眸光落到不遠處的雪愛身上,聲音沙啞,愧疚萬分,“對不起。”
雪愛聞言,身子顫了顫,只是這一聲來得太遲了,她雙目呆滯地望向夜老太爺,如果當年不是這個人為了逼他的兒子夜清華離開她把羅茜娶進夜家,或許她這一生不會這麼悲慘,可是,她恨他嗎?
那些年她被羅茜逼在窯子裡,那是在一個長期處在動蕩不安的戰亂國家裡的一個黑暗之地,就像與世隔世一樣,她只得每天不停地接待羅茜刻意安排的那些惡心的男人……她受盡了淩辱……
那段歲月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最不願意想起的時光,幸得她遇到修正楷,他是r國的一名軍人,在執行任務過程中身子全身突現紅點,而且渾身癱軟無力,精神渙散,此時正是疫情爆發期,還沒有診斷就被認為是染上疫情而扔進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黑暗之地進行隔離。
在爆亂中,這裡也成為了貧瘠的隔離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