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回來，小雅很開心，早早等在門外。見紀長安的腿好了，更是激動得不行，蹦蹦跳跳帶他下樓找祝賀。
他們走到客廳，祝賀正從會客廳出來，身後站著一個人。
“怎麼不多睡會兒？”祝賀走到紀長安身邊，想牽他的手，被紀長安側身躲開。
紀長安半眯著眼，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最後停在祝賀身上，微微歪頭，挑眉。
祝賀隨即解釋，“他順路過來和我談點事，公事。”
“我結婚了，不是和他。”蔣舒陽插了一嘴，不疾不徐道：“可惜那天你沒來，祝賀也待不住，婚宴沒結束就提前跑了。”
祝賀拿過助理遞上來的禮盒，交給蔣舒陽，並道：“提前離席的補償，祝你新婚快樂。”
蔣舒陽接過來，面不改色道：“利益交換罷了。這句祝福還是等你們婚禮的時候，我再送給你們吧。”
“快了。”祝賀再次去牽紀長安的手，這次他沒有躲開。
紀長安抬眸望去，目光恰好撞上蔣舒陽投來的視線，兩人眼神在空中短暫交彙，而後各自錯開。
經過紀長安身側時，蔣舒陽在他耳邊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像做了一場延續車禍前的美夢，紀長安時常懷疑這份美好的真實性，每次醒來，都要反複求證。
某個晴朗的午後，太陽光從窗外延伸到床榻之上，灑下一片金色的斑駁。紀長安的襯衫也染上一層朦朧的光暈，暖暖的，也有些刺眼。
他翻了個身，打算拉上窗簾繼續睡。睜開眼，發現身旁空無一人，殘存的睡意頓時消散幹淨。
床頭櫃上有一束包裝精美的鬱金香，紀長安抱起花束，跟著地上花瓣的指引走到琴房。
琴房的門半掩著，琴聲從門縫飄出來，宛轉悠揚。
紀長安推開門，輕手輕腳走進去。祝賀像在排練，看到紀長安，立馬停下手裡的動作，帶他過去坐下。
“我想為你演奏一曲。”只為紀長安一人演奏。
紀長安把花放在膝蓋上，坐得很端正，看著他點頭：“榮幸之至。”
祝賀手心沁出一層細汗，架琴之前，又仔細除錯了好幾遍。陽光鋪滿整個琴房，他站在搖曳的光影裡，拉著為紀長安寫的曲子，每個音符都宛若娓娓道來的情話，述說著對紀長安的思念和愛意。
琴房沒有追光燈，太陽光平等地傾瀉在兩人身上，一如他們眼中的彼此，光華灼灼。
第一次聽這首曲子，恰好是紀長安明確心意的時候，難以剋制的嫉妒使他無法靜心聽到末尾。後來的每一次，曲子響起的時候，耳朵被祝賀的聲音填滿，紀長安更難以分神聆聽。
這是紀長安首次聽完整首曲子。
祝賀看向紀長安，深深鞠了一個躬，演奏落幕。
他放下小提琴，緩緩走到紀長安近前，單膝跪在腳邊，帶著懇求的語氣道：“紀長安，你娶我吧。”
手裡那枚，是之前表白的戒指，祝賀儲存得很好，時隔多年，依舊嶄新如初。
“好。”這次，紀長安給出了擲地有聲的回應。
多年的遺憾，終於在這一刻，有了回響。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明天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