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4章 64小狗不會讓你輸終章）
週末，紀長安到醫院複查，等檢查結果的間隙順便去看了眼林知恆。
病房很安靜，四周只有儀器發出的輕微響動。林知恆躺在病床上，身上連線著各種醫療器械的導線與檢查裝置。
見到紀長安的瞬間，監護儀上原本平穩的心電圖突然泛起細微波動。林知恆虛弱地眨了眨眼，努力轉動眼珠，目光緊緊追隨著紀長安的身影。
“好久不見。”紀長安站在床邊，沒有落座，讓他看自己已經康複的腿，並輕聲細語道：“鐘醫生說你要在病床上渡過餘生了，感覺如何？”
“對了，被你收買的司機已同意出庭作證，但我改變主意了。每天看著你瀕死掙紮，應該比把你送進監獄有趣。你對我有恩，我和祝賀會經常來看你的。”
紀長安嘴角微揚，一如往常那般溫和無害的模樣，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林知恆嘴唇抽動，從喉間擠出的兩聲破碎的嗚咽，看向紀長安的目光，夾雜著憤懣和不甘。
紀長安沒有理會，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放到林知恆床頭，告訴他：“我和祝賀的婚禮邀請函。下次過來，給你帶喜糖。”
“我得走了。”紀長安低頭看了眼腕錶，臨走前，俯身靠近林知恆耳邊，輕聲笑道：“你應該還不知道，那天是我關的密室門。”
林知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躺在病床上，眼睜睜看著紀長安的背影漸行漸遠。
“一起喝杯咖啡？”紀長安從病房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鐘遇安，走過去問他。
醫院附近的咖啡店內。
兩人就紀長安的身體恢複狀況簡單聊了會兒，紀長安雙手搭在桌面，握著杯柄，指間那枚銀白色戒指，折射出璀璨光暈。
鐘遇安注意到那枚戒指，放下杯子詢問：“確定了？”
紀長安點頭，輕輕嘆了聲，有些後怕：“其實我以為這次賭輸了。”從電視上聽到蔣舒陽婚訊的時候，紀長安誤以為他的另一半是祝賀，甚至沒有勇氣認真聽完。
最後一場關於祝賀真心的賭局，需追溯到蔣舒陽來找紀長安那天。
第一次正式見面，蔣舒陽對紀長安的印象介於好與壞之間，不討厭也不喜歡，更多的是同情。
面對蔣舒陽丟擲的條件，紀長安笑了笑，不答反問：“如果我說，我喜歡祝賀呢？”
受成長環境和身份影響，蔣舒陽習慣了站在高位，潛意識將紀長安劃入下級階層。所以即便帶著些許同情，談判的言辭依舊保持著固有的高傲。
紀長安的語氣不像開玩笑，蔣舒陽斂了斂神色，犀利地評價：“恕我直言，你的條件和祝賀確實無法相配，就算真的喜歡也不會有結果。”
“不配？”紀長安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仰頭看著蔣舒陽道：“他的命都是我救的，就算他身份再高貴，我也配得上他。別說我的腿傷只是暫時的，哪怕真的殘了廢了，卑如草芥，也照樣配得上。”
蔣舒陽一時語塞，停頓片刻才道：“即便如此，你確定祝賀現在真的喜歡你？”
“不確定。”紀長安如實回答：“所以我才會反複推開他，直到確認他非我不可。”
紀長安越過蔣舒陽，看向遠處的花叢，垂著眼簾問他：“這次的危機很大嗎，大到他必須在我和祝家之間二選一？”
蔣舒陽沒有添油加醋描述，實事求是回答：“可以這麼說。”
“那我答應你離開。”紀長安接過他的名片，喃喃自語：“這是最後一次。”
“你一次次拒絕試探，就不怕祝賀真受不了放棄嗎？”鐘遇安並不是很贊同紀長安的做法，畢竟人心大都經不起考驗。
“怕啊，我比任何人都怕。”紀長安支起手，微託著下巴，無可奈何道：“可是林知恆每天都在我耳邊說，祝賀今天和這個睡了，明天又愛上那個了。我知道他滿嘴謊言，不該信的，可怎麼能不信。”
“我們分開了五年，再重逢，身份已天差地別。五年太長了，長到任何事都會改變。說起來很可笑，每次他找到我的時候，我才能直觀地感受到自己被堅定選擇，感受到他和以前一樣，非我不可。”
“所以與其求他愛我，不如讓他求著我愛。我給過他許多次回到正軌的機會，他自己不要，今後可再沒這種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