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護短
那塊用於定位的電子手環被紀長安扔掉後,祝賀又拿來新的。
紀長安開啟禮盒,隨意瞥了眼便塞回祝賀手裡,告訴他:“不需要。”
“戴著吧。”祝賀打著商量的語氣,幫他戴上,並多此一舉地誇贊:“很好看。”
紀長安在他的注視下緩緩解開,而後幹淨利落地扔進水池裡。
祝賀沒有生氣,反而放低聲音哄他:“沒關系,不喜歡這個我們就買新的。”
“祝賀,”紀長安輕聲叫他的名字,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不需要。我跑累了。”
祝賀用了將近半分鐘才完全消化那句話,眼底閃過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那就不戴了。”
為討紀長安歡心,祝賀當了一天免費勞動力,幫紀長安種花。
祝賀沒有種花經驗,上次種的那些長勢不好,已呈現枯敗之勢。紀長安買來新的花苗,重新填補。
幹完活,紀長安遞了一捧花給祝賀:“剩下的幾朵雛菊,算作你辛苦勞作的獎勵。”
小雛菊在陽光下顯出清透的淺粉。
祝賀接過來,拿在手上端詳,不太滿足於此,“就這樣?”
紀長安想了想,又從腳邊撿起一朵紫色風信子,加到小雛菊中央,“現在可以了嗎?”
祝賀捧著花,稍一低頭,將臉湊到紀長安面前,鼻尖挨著他的,眼裡的企圖昭然若揭。
紀長安撐著柺杖,努力穩住身形,“再給你一朵紫色鬱金香。”
“我沒那麼好打發。”祝賀不依不饒,繼續往前湊。
紀長安看到小雅跑過來,抬手擋在身前,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別胡鬧了,有人。”
“小祝總,門外有人找。”
看小雅著急忙慌的樣子,不用想都知道來人是誰。
祝賀找了個藉口支開紀長安,獨自前往接待。其實也說不上接待,畢竟祝賀連門都沒讓他進。
這不是劉嘉銘第一次找上門。前幾次,祝賀也沒讓他進去。
“祝賀,趕緊放了長安。”劉嘉銘氣勢洶洶,扯著大嗓門在外喊話。
“我不太懂嘉銘哥的意思,這是我和我哥的家,‘放’字從何而來?”祝賀面不改色地對上劉嘉銘的視線,理直氣壯道:“如果你覺得我在囚禁他,大可以報警。”
劉嘉銘氣極,拍打著鐵門質問:“既然有了婚事,為什麼還招惹長安?別以為現在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長安,你也活不到今天。”
“你捫心自問,長安是怎麼對你的,你又是怎麼對他的。”劉嘉銘忍住怒火,只有一個要求:“讓我進去看他。”
“抱歉,”祝賀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平靜道:“哥哥身體不好,不便見客。”
劉嘉銘哐哐砸著鐵門,高聲怒叱:“祝賀,你個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長安真是看錯你了。”
又一次無功而返,劉嘉銘氣沖沖回到家,和夢舒晚倒苦水。
夢舒晚端了盤果切給他,心平氣和勸導:“祝賀那孩子哪有你說的那麼壞,那晚被你打,他都沒有還手。況且,你還沒問過長安的想法,未知全貌,別太早判定對錯。”
“我也想問,但祝賀壓根沒給我機會,這不是心虛是什麼?長安是我的好兄弟,不管怎樣,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委屈。祝賀那小子,也就在你面前裝得乖。”說著,劉嘉銘突然計上心來,“媽,幫我個忙。”
翌日,夢舒晚致電邀請兩人到家裡吃飯,當著紀長安的面,祝賀不得已應下。
“你怎麼沒告訴我阿姨回到柳南了?”紀長安語氣略帶責備:“應該我們登門拜訪才對。”
祝賀不由心虛,找了個藉口應對,好在紀長安沒有深究。
倆人比約定時間早到半小時。紀長安右手抓著柺杖,左手任祝賀牽著,十指相扣。
劉嘉銘開啟門,先是惡狠狠剜了祝賀一眼,而後自顧自伸手去扶紀長安,並故意擋在倆人中間。
“要見你一面真不容易,還得經過小祝總審批。”劉嘉銘小心翼翼扶著紀長安坐下,嘴裡念念有詞,話裡話外都是對祝賀的不滿。
“前幾天,我身體不舒服,祝賀為了讓我安心養病才閉門謝客,想著等病好了再找你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