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用不來手機裡的繁複功能，向她求助：“看你玩的遊戲挺有趣的，怎麼下載？”
他將手機遞過去，中途被一隻突然闖入的手攔截。祝賀在螢幕上隨意點幾下，生硬插話：“我教你。”
“先點進這個應用商店。”祝賀將手機移過去的同時，頭也一起湊過去，和紀長安微微碰到一起。
指尖懸在搜尋欄上，抬眸看向小雅。小雅拿不準紀長安說的是哪個遊戲，試探性說了一個自己常玩的。
“戀愛流沙？”祝賀嗅到敏感詞，眉頭微蹩：“什麼型別的遊戲？”
“是一款陪伴向的戀愛互動遊戲，自由度高，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塑造陪伴物件。”
“我說的是那個裝修……”
“是嘛，我也有點感興趣了。”祝賀打斷紀長安的話，當著他的面下了那個遊戲。
在察言觀色方面，小姑娘還需多加學習，她看不出祝賀那逐漸陰沉的表情，還在興致勃勃介紹。
紀長安不得已出聲打斷，找了個理由將她支走。
“是想談戀愛了嗎？”註冊好，祝賀便不由分說地把手機交給紀長安，“捏一個你喜歡的形象吧。”
紀長安隨便點了幾下，打算進行下一步，祝賀不允，讓他重新捏。
“一個遊戲而已，較什麼真。”紀長安有些無奈，用說教小孩的語氣道：“別找茬。”
祝賀態度堅決，“捏成我的樣子。”
“那你到前面去。”紀長安沒和他僵持太久，很快答應他的要求。祝賀的性子紀長安再清楚不過，論軸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照著捏吧。”祝賀沒有動，手肘支在紀長安的輪椅扶手上，臉湊得很近。
祝賀坐得比紀長安矮，多數時候，紀長安垂眸就能看到那片淺藍色的湖海。
與他近距離對視片刻，紀長安鬼使神差伸手去碰他的臉。微涼的指尖小心翼翼遊走過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描摹一遍。
“摸清骨骼和五官輪廓，會捏得更準確。”紀長安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為自己唐突的行為解釋。
祝賀對此沒有異議，順勢抓住紀長安的手道：“這就結束了？我覺得還是得多熟悉熟悉。”
他貼在紀長安掌心輕蹭，太陽光給他的發絲渡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茸邊彷彿一根羽毛，在紀長安心頭左右撩撥。
失溫的手很快染上炙熱溫度，並透過指尖，迅速向全身蔓延。
“紀長安，你臉紅了。”因為面板病態蒼白，所以變化看得異常明顯。祝賀抬手去碰，“太曬了嗎？”
不知真看不出還是刻意裝傻。
紀長安心虛收回視線，注意力放到螢幕上，點幾下，大概的輪廓便出來了。祝賀也沒閑著，不時和他搭話：“你還會雕塑的手法？”
紀長安自學了很多東西，畫畫和捏麵人是祝賀教的，他還教紀長安拉小提琴。
那會兒紀長安白天上班晚上兼職，看不懂的音符讓他頭痛欲裂，因此看到祝賀與那位女同學配合默契，暗自比較之下才會惱羞成怒。
不斷在自我懷疑和追趕中糾結徘徊，是紀長安在確定對祝賀心意的那刻起，延續至今的課題。
“還記得爸爸給你取的外號嗎？‘小啞巴’，現在話怎麼這麼多？”紀長安手上動作未停，耳邊話音嘰喳不斷，才不得已回一句。
“你覺得厭煩？”祝賀閉上嘴，一起往螢幕前湊。紀長安捏得栩栩如生，連淺藍色的眸子都無比還原。
還要做最後的細節調整，紀長安神情專注，加快手上的動作。
周圍寂靜得略顯沉悶，祝賀的話音在空中消散了三分鐘後，紀長安忽然悠悠道：“沒有煩。”
祝賀眼底閃過一抹難得的喜色，不過下一秒就被紀長安的舉動盡數抹殺。
紀長安在捏好的小人眉尾，點了一顆小痣。
與林知恆的初次見面，祝賀對他的樣貌並沒有太多印象，回憶起來也只依稀記得他眉尾有顆明顯的痣。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如此心心念念。”紀長安還未點儲存，手機就被祝賀搶過去，重重砸到地上。
“又怎麼了？”紀長安對他莫名炸毛的行為感到費解，心平氣和詢問，卻被他緊緊拽住手腕，魔怔了似的氣勢洶洶質問：“是不是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心裡都在想著林知恆！”
“不可理喻。”紀長安覺得難受，嘗試掙脫，祝賀反而將他圈得更緊，近乎粗暴地將他抱上樓，扔進床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