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賀半撐起身子,往紀長安那邊靠,順勢握住他的手往上拉桿。咬鈎的魚早已掙脫,鈎上空蕩蕩,連餌料都被咬了幹淨。
紀長安滿不在意,朝湖面遠眺,冷不丁問道的:“婚期將近了吧。”
祝賀拋竿的手微怔,沒扔多遠,落在近處湖面。漾起的漣漪如同紀長安難以名狀的情緒,先是一點苦澀,而後很快暈染開來。
“家裡安排的,我並不打算接受。”祝賀遞回魚竿的同時,起身坐到紀長安的躺椅上,強勢切斷他的目光,悠悠道:“哥,和我在一起吧。”
下巴被祝賀緊緊扣著,紀長安依舊吝於看他一眼,輕嘆:“這麼多年,怎麼行事還是這麼不穩重。”
祝賀拇指上移,在紀長安唇上輕擦而過,不答反問:“變得穩重了你就會喜歡我嗎?”
紀長安偏頭不語,沒再與其搭話。
看出紀長安對這種沉悶的活動不感興趣,祝賀命人清場,帶他轉戰跑馬場。
“選一匹吧。”祝賀已換好馬術服,站在紀長安面前,身姿挺拔。
修身的騎士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的肌肉線條,緊致的白色褲子,包裹著修長雙腿,收束進馬靴裡。舉手投足,盡顯非凡英姿。
紀長安匆匆瞥了眼,旋即收回視線。
同樣的服裝,穿在紀長安身上就變得索然無味,甚至有點辱沒的意思。紀長安有些羞惱,冷聲道:“你自己玩就是,拉我一起作甚。”
祝賀對紀長安的氣惱置若罔聞,蹲在輪椅旁,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壓低聲音道:“很好看。沒說衣服。”
半小時前,祝賀就纏著紀長安在換衣室待了許久,那會看向他的眼神,和現在如出一轍。
紀長安羞憤,生怕他再當眾幹點別的,隨便指了匹黑馬,連聲催促:“快上馬吧。”
祝賀確實沒有磨蹭,立即縱身上馬,不過把紀長安也一起帶上了。
在馬背無法保持平衡,紀長安驚慌失措,雙手胡亂往前抓,想抓些可以穩住身形的東西。
祝賀的手環在紀長安腰肢兩側,扯住韁繩,平靜安撫紀長安:“別緊張,有我在。”
霎那間,所有慌亂不安都找到落腳點。
背後緊貼著的結實胸膛,傳遞出令人安心的鼓點。紀長安長舒一口氣,不過還是嘴硬道:“祝賀,放我下去。”
下一秒,圈著紀長安腰上的手倏然收緊,馬兒在祝賀的操控下,向前飛馳。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陽光下飛揚,風在耳畔呼嘯而過,彷彿此刻正在奔跑的是自己。紀長安逐漸松開祝賀的手,迎著風,感受速度帶來的暢快。
另一邊的高爾夫球場,被迫從跑馬場撤離的幾人,不滿抱怨。見他們敗興而歸,其中一人上前問道:“沒玩盡興?”
“祝家那小子包了場,沒法玩。”
都知道祝賀是祝家剛找回的繼承人,年輕氣盛、恣意跋扈,在圈內的名聲並不好,偏祝盛庭疼愛有加,讓他早早接手家業。
“包場,討未婚夫歡心?”
那人搖頭:“遠遠瞄了一眼,祝賀身邊的人不是蔣舒陽,長得挺帶勁,可惜坐著輪椅。”
旁邊的人神色微變,放下球杆,轉身去招呼同行的朋友:“走吧,我們也去跑馬場玩玩。”
“可是那邊祝賀包場了。”朋友跟著他往外走,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