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忙碌夜晚
碼頭貨物集散地。
德瓦林看到波弗向他的方向晃了晃手電。“什麼？”他小聲喊道，主要是用肢體語言表達疑問。“波弗說他和諾瑞那邊也沒找出來什麼問題。”德瓦林縮回來向索林傳達，“難以置信！我們掃描了酒瓶，翻找了每一個角落。他們還能把東西藏在哪裡？”索林和多瑞翻閱著材料，也是一頭莫展。“先叫他們也回來吧。”索林交代。比爾博已經把自己的頭發都抓亂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小心地湊到索林身邊，小聲道：“我恐怕我完全想錯了。也許問題不出在突然擴張的酒水業務上……”
“不！”索林正在回顧波弗和比爾博在別墅時候的討論，聞言靈光一閃，迅速打斷比爾博，同時將資料按回多瑞手裡。“你是對的，部分對。問題就出在業務擴張上，但核心應該說是酒……桶。”
索林掏出手機翻閱資訊。“密林北面沒有什麼人口。透過水路運走的違禁藥物只是少數。碼頭是他們往南運出境的中轉點。所以阿佐格插在密林集團的人手很有可能在南方國家活動。我讓戴因追蹤從夏爾一路來被我們發現的阿佐格的勢力。這是被抓住的一部分資訊。”他將手機螢幕對向比爾博，“猜猜他們以前大都是做什麼工作的？”比爾博粗略一掃，恍然大悟：“木匠。”
舉著警用探測儀小心繞回來的諾瑞聞言詫異：“可是我們掃描過每一個容器。如果顯示它沒藏在酒水裡，自然也不會藏在木材中。”波弗反應過來：“不，不是裝酒的桶。我們還沒看到報廢的空酒桶。報告顯示密林會將它們低價出售給供暖緊缺的地區。”諾瑞大受震撼地爆了聲粗口，攤開手：“好吧，現在告訴我空酒桶在哪，夥計。”多瑞對著根據剛才大家摸索的情況繪制的分佈草圖，面有難色：“空酒桶應該是和那些金屬廢料一起堆放。我們只知道不在這附近。天就要亮了，而還有四分之三的區域是未知的。”眾人又陷入苦惱的沉默。
“等等！”多瑞驚喜一跳，“索林，你還記得我們看到的那攤水漬嗎？”索林揉著痠痛的脖子點點頭：“怎麼了？工人在封箱前會再檢查一遍，移走那些漏水的。”
“對啊，就是它們。”比爾博激動地輕輕擊掌，隨即壓低的聲音此刻聽來猶如鬼魅，“碼頭上的貨物都是有數的，他們要怎麼對藏了東西的那些做手腳？考慮到如果把貨物藏在木材裡，想要拿出來，很可能要損壞酒桶。”
眾人同時抽了一口氣。波弗氣聲驚呼：“所以才有‘特別脆弱的合格品’在碼頭才漏水。”索林驚喜地盯著比爾博：“這些剛壞掉的酒桶只能臨時存放。”“比如碼頭工人宿舍的倉庫。”比爾博以同樣明亮的眼神回應。
“我們千萬小心點，那裡可人多。”
菲力和奇力在小徑與主路的交彙處被徹底拉開距離。兩個小夥子也早已跑沒了力氣，默契地放棄追蹤，雙雙癱倒在人行道上。
“那才不是鬼呢！”菲力嗆了一口，咳了幾聲才繼續道，“哪有鬼還開車的？”奇力更正道：“鬼也可能會開車，但絕不會是像人一樣，拉開車門再鑽進去開。這絕對是個大活人！”邦伯呼哧帶喘地跑到他們身邊，拄著膝蓋倒氣，聞言翻了個白眼：“如果你們肯聽一下我喊的話，五分鐘前咱們就能得出這個結論。”巴林已經透過電話向他說明瞭情況。
菲力拍了拍邦伯，以示抱歉。奇力望著轎車消失的方向，疑問道：“你說那會是阿佐格的人嗎？”菲力搖搖頭，冷笑反問：“能被奧瑞嚇跑的奧克人嗎？”奇力覺得有道理。邦伯終於喘勻了氣，站起來說：“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嗯，好。菲力？”奇力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正欲點頭，發現菲力沉默地方向另一個方向。邦伯看著兩個小夥子默不作聲地對視，頓覺不妙。“聽著，好吧，如果你們非要去碼頭，我不攔著。”邦伯嘆了口氣，“但是我要跟你們一起過去。而且……我們打車過去好吧。先說好了，不許再丟下我這麼跑了。”奇力聞言心動，但還是看向哥哥等待最終決定。菲力迅速思索一番，然後點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叫輛車，我們趕緊出發吧。”
“咚咚咚！”
陶瑞爾疑惑地拉開門：“瑟蘭杜伊先生？您這是……怎麼……”門外的人在被上下打量的過程中，表情從憤怒不耐到驚訝失語，再到看見陶瑞爾身後不遠處在接電話的萊戈拉斯後的難以置信，憤怒重新佔領了理智高峰。“你怎麼在這裡，陶瑞爾？”瑟蘭杜伊擠進屋子，反向仔細打量起兩個年輕人。陶瑞爾扶額，試圖解釋這個充滿誤會的情景，但想想又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有什麼好解釋的，便沒好氣道：“我就是來度個週末。”
“陶瑞爾，出事了。有人劫獄。我們得走了。”萊戈拉斯一邊撿起茶幾上的配槍帶往身上穿，一邊迎上瑟蘭杜伊，“你怎麼在這裡，你是在跟蹤我嗎，阿爸？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萊戈拉斯的一連串問題把瑟蘭杜伊也問蒙了。父親狼狽地否認，又想打聽他到底對陶瑞爾什麼想法。父子倆越聊越亂。
“我的天啊！”男孩的舅舅終於迷迷糊糊走出來，見到客廳的情況，整個人都驚醒了，“瑟蘭杜伊，你怎麼穿著睡衣就過來了？”瑟蘭杜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磕絆地解釋：“不，這是披風。裡面才是……睡衣。”並沒有好多少。
萊戈拉斯還在氣頭上，但考慮到他前半夜才答應舅舅會和瑟蘭杜伊好好解決這事，便不打算在這個急切的場合繼續糾纏。見陶瑞爾也準備好，便匆忙道別。
“萊戈拉斯……”瑟蘭杜伊撇開大舅哥的連環質問，呼喚兒子。“我要去工作！”萊戈拉斯正在發動車子，回應自是不耐煩地怒火中燒。“千萬小心！”瑟蘭杜伊隱約記得他說的是“劫獄”。
警車一頓，隨後加足馬力駛入黎明。
瑟蘭杜伊目送那影子消失在視野盡頭，茫然地回過身來。大舅哥比他更迷惑，向他攤開手：“你怎麼大半夜的過來？跟蹤萊戈拉斯嗎？”
“不，不……他們兩個怎麼都在你家？”瑟蘭杜伊重新進屋，被引到沙發坐下。大舅哥忙著煮熱可可，心不在焉地回應：“他們是好朋友，好搭檔。”瑟蘭杜伊沒好氣地接到：“最好只是這樣。”大舅哥聞言直樂：“怎麼的，你接受不了？”“你在開玩笑嗎？那可是萊戈拉斯！”瑟蘭杜伊此時好像是個煙花，一點就炸。“好好好。我說他們只是朋友，”大舅哥不打算挑起瑟蘭杜伊的脾氣，但背過身子看鍋的時候低聲嘟囔了一句，“暫時的。”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