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延遲驚嚇
“所以你們沒去上碼頭？”奧瑞好奇地跟進情況。“完全靠近不了一點，剛好趕上他們要抽查。”比爾博將茶水遞給他，“但是我們聽到一個對瑟蘭杜伊很不利的小道訊息。如果這次再查出來有問題，監察署就要下令關停整頓了。”奧瑞瞭然地張著嘴點了點頭：“多瑞那邊有好訊息嗎？”“呃，有些資訊，有關前幾次抽查結果的。具體有什麼用，他們還在討論。”比爾博搖搖頭，他並沒有看出什麼線索。
“等等！”比爾博突然折回身來，“波弗，瑟蘭杜伊從什麼時候開始擴招的？”波弗和奧瑞對視一眼，前者給了他一個年份，後者詢問：“怎麼了嗎？”比爾博只是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對，太早了。啊，對了！”
“什麼時候開始關停酒水工廠的？”比爾博又問。波弗又給了一個時間。“就是這個！很貼近了。”比爾博激動到。索林聞言也愣住。
“貝奧恩深入調查過瑟蘭杜伊之後認為他是清白的。從目前來看，我覺得這個結論是站得住的。那麼密林集團貨物中的違禁品就是阿佐格的人在瑟蘭杜伊不知情的情況下混入的。這些人手應該不會是瑟蘭杜伊公司的老人們，而是新插進去的。從抽查結果來看，這其中一定有一套完整的分工體系，人數不會太少。密林集團大規模擴招的時候可能就是阿佐格趁虛而入的契機。然後，抽查出問題的最早時間並不在擴招之後，而是在更往後的裁員收緊之後。這也解釋得通……”
“因為阿佐格安插的人手也被裁掉了一部分，而他們混入的違禁品越來越多。剩在集團裡的人手不足以完美隱藏它們。”索林走近，接上話茬。比爾博點點頭：“正是如此。瑟蘭杜伊十分信任密林當地人，他自查的重點放在了碼頭上，卻忽視了自家工廠。也許那裡才是第一個轉手點。”
“噢！”多瑞突然驚叫著跑回屋，取出碼頭裝載分割槽示意圖。“你們看，紅圈是問題貨品的集裝箱。每一次抽檢，出問題的都是不同的貨品。但是比爾博提醒了我。你們看，它們旁邊是什麼？”眾人分散查閱。
波弗：“麵包，紅酒，漿果。”
奧瑞：“鮮蔬，書籍，果酒。”
索林：“啤酒，裝甲，木料。”
比爾博同多瑞對視一眼，眾人異口同聲道：“酒。”
波弗明白過來：“所以他們先把貨藏在酒裡，從工廠運到碼頭，再在那分散到各處。”索林點點頭：“這一批的酒水什麼時候到碼頭？”多瑞略微回想，然後驚呼：“今天！”
後半夜整棟別墅沉浸在漆黑的靜謐之中，只有風聲刮過老舊偏門的嘶啞聲響。
菲力和奇力試圖從正門溜走，剛好被坐在餐廳的巴林撞了個正著。“你們要去哪，小夥子？”白鬍子老者揶揄道。兄弟倆揹著巴林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奇力一邊轉身，一邊小聲埋怨哥哥：“我就說應該從後門走吧。你硬說巴林會在書房待著。這哪是書房啊？”菲力也很鬱悶：“要是沒有邦伯，他肯定就在書房了。”金發小子沒預想到邦伯會因為沒吃飽而起夜，因而巴林也從書房出來陪著邦伯在餐廳小坐。
樓梯因為板材變形偶有輕微的動靜，但好在它和餐廳剛好處在兩個方向上，因此沒有驚嚇到兄弟倆。
巴林領著他們走進餐廳，把小臺燈放回桌上。菲力試圖說服巴林，為了不吵到在各處休息的其他同伴，小聲道：“我出發前答應過媽媽會照看著索林的。結果他為了保護我們受了那麼多的傷，現在又丟下我們去做危險的事。天啊，要是巴金斯先生猜得沒錯，他們在碼頭要面對的可是阿佐格的人啊。”奇力補充道：“我們必須去幫助他。”巴林將兩個小夥子攬到身邊，拍著他們的後背安撫著：“我知道，我明白。但是索林把你們留下，正是因為他也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受傷。”菲力氣餒地閉上眼，好一會兒才回應巴林：“我知道他永遠沒法不把我們當成是個孩子。但是巴林，你告訴我，到底什麼叫做繼承人呢？在索爾和索恩缺乏人手的時候，索林也像我這樣什麼也做不了嗎？我已經奔三了，還要對關繫到所有我在意之人的要事束手無措多久呢？”巴林沉默了一會兒，心疼地揉了揉菲力的腦袋：“你說的很有道理。而我得說實話，索爾和索恩在世的時候，索林一直受到很好的保護，就像他現在對你們那樣。”
一陣風帶起了臥室的窗簾。奧瑞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摸索著撩開遮光簾，把為了透氣而開著的窗子關嚴。他準備重新躺下的時候，下意識轉頭掃了一眼門口，整個人猛地呆住。本應被他掩好的房門此時欠了一條縫，流竄進來的些許月光投射到門口的地板，勾勒出小半圈詭異的陰影。奧瑞不受控制地一點點抬頭，視力也隨著他逐漸清醒而漸漸適應黑暗的環境。奧瑞悚然發覺，門口赫然飄著一個身披睡袍的長發身影。那瘦高瘦高的輕盈身影一閃而過，悄無聲息。
“啊！！！！！！！！！！！！！！！！！！！！有鬼啊！！！！！！！！！！”
邦伯暫停了咀嚼，看向同樣蒙圈的巴林。兩個小夥子已經躥到大廳四處張望。慌忙提著褲子的比弗從衛生間跑出來，正好和從房間探出頭的格羅因撞倒在一起。比弗本來是和奧瑞在一間房裡休息，沒想到只是他出來上個廁所的工夫，奧瑞就撞見鬼了。奧瑞的尖叫持續地高亢，這至少說明小夥子目前情況還算樂觀。歐因還在格羅因身後的房間裡翻找不知被劃拉到哪裡去的助聽器，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那！後門！”奇力眼尖，一個箭步就跟了上去。菲力緊隨其後。“菲力奇力！”巴林跟不上年輕人的步速，心急如焚。邦伯扯下餐布，跳下凳子，拍打幹淨手：“我去追。”“你確定？”巴林上下左右掃視了他一圈，訝異道，但隨即想起了邦伯在隊伍趕往黑熊莊園時候的驚人成績，轉而叮囑他千萬保護好兩個小夥子。
“唰唰唰！”大燈紛紛點亮，晃得巴林趕緊遮住眼睛。格羅因繼續胡亂地按了幾下二樓的開關，發現屋子沒有更多反應，便停手走進奧瑞的房間安撫不停抽泣的小夥子：“沒事了，沒事了。”“真的有女鬼！”奧瑞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比劃，“特別高，頭發特別長，穿著裙子就在我門口！我發現她了，她才溜走！”格羅因和歐因什麼都沒發現，他們在奧瑞看不見的方向交換了一波懷疑的眼神。
比弗在屋門外四下觀察了一番，然後退到一邊蹲下，伸手夠向走廊地板，手指臨觸地又堪堪停在半空。走上樓梯的巴林被他擋住去路，於是也繞開燈光，俯身觀察，隨後和皺著眉的比弗對視一眼。“看來剛剛確實有‘鬼’來過，”巴林用在此刻顯得冷靜異常的聲音宣佈，“還是個會走路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