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一面
索林帶著巴林和德瓦林在機場與他們分別。波弗他們負責找合適的地方作為公司在密林的臨時根據地,而索林則按照他和甘道夫的計劃,先去會一會多疑的老妖精。
“誒,奧瑞他們哪裡去了?”多瑞上一趟衛生間的工夫,隊伍就鬆散開來。諾瑞正和格羅因、歐因坐在涼亭底下打牌,聞言隨手指了一個方向:“他們說要去找一種特産植物,往那邊去了。怎麼,你不跟上?”多瑞搖了搖頭:“密林治安很好的,讓他們好好放鬆一會兒吧。”而且多瑞餘光已經瞄到了正往這邊走來的奇力,顯然菲力和奧瑞就在他不遠處。
“抓小偷啊!有賊搶我包啊!”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諾瑞頓時來了精神,扔了牌,跳到桌子上尋找聲源,一邊還嘲笑多瑞:“這打臉也太及時了,疼不,哥?”多瑞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快步向奇力那邊迎過去。臉疼事小,現在他有點不放心奧瑞他們了。
諾瑞眯著眼睛觀察,很快就發現騷動正是奇力身後的方向。黑發小夥子後知後覺地回頭,正撞見菲力追著一個陌生的面罩男,推開左右的行人,向他這邊跑來。“奇力!”菲力一看到自己弟弟擺出了攔路的姿勢,嚇得在後面大喊,“他有刀!小心!”奇力心下一驚,在小偷沖到眼前,突然揮刀的一剎那,慌不擇路地把自己絆倒了。好險不險也算躲過一劫。
小偷後面的菲力撲了個空,摔倒在弟弟身上。奇力餘光看到還有一群人沖過來,連忙抱住哥哥,兩人滾到一邊讓路,免得被踩到踢到。
格羅因趁小偷回頭觀察的時候,冷不丁一伸腳,把人拌了個跟頭。但小偷身手靈活地就地一滾,卸了力,並迅速撐地跳了回來,向格羅因揮刀。惡狠狠的一雙目光從黑色面罩上方射過來,囂張得格羅因一愣,被對方摸上身前。好在諾瑞撐著他的肩膀跳下桌子,精準地用硬質選單夾住了刀刃,順勢一擰,繳了對方的兇器,還轉身飛踹,將那人的距離拉開。“誒呀呀!當你祖師爺的面幹什麼呢,’諾’門弄斧?”諾瑞欠欠兒地抽出刀,向對面指去,“趕緊還回來。”格羅因這才意識到自己前胸的衣料被割了道口子,他連忙伸手進去檢查本來放在裡面的物品。
奇力剛爬起來,正要拽起菲力,後者一聲驚呼,又把他拉了下去。菲力借力彈起來,緊急抽出的袖劍撞上突然揮來的棒球棍,被脫手彈開。突然竄出來的摩托嚇了他和兄弟一跳。這什麼鬼地方,偷個東西還有幫兇,這麼大陣仗?
眼看著摩托一個急轉彎,又沖向他們,菲力眼色一凜,沉下重心,雙臂交叉,從後背的毛皮披肩下一手拽出一個匕首。“好在早有準備。”菲力心道。他自從在哥布林山脈與阿佐格的人手撞見後總是放不下心。
在地上翻了個身看過來的奇力立刻心領神會,爬起來後撤幾步,彎著腰沖上來,藉著沖勁將哥哥推舉扔向摩托。菲力藉著高度躲開再次揮來的棍棒,在空中架住對方,接著一個扭身,跳到對方身後。耍棍的歹徒怕被菲力割開脖子,只得跟著一起摔下車去。
奇力在推出哥哥後,立刻躲向一邊,見司機驚訝地回頭,他發現角度剛好。伸手把對方也從摩托上撈了下來。失控的摩托橫沖直撞地追著多瑞,直到被從快餐店走出來的邦伯一腳截停。多瑞來不及感謝邦伯,就和後者一起隨便抄起什麼家夥,幫助和歹徒纏鬥在一起的兩個小夥子。不遠處諾瑞和格羅因也和小偷混亂地扭打在一起。歐因小心地護著他們的行李,坐在石凳上時不時把腳抬起來,以躲避地上不停橫掃的兇器。
“奇力!”剛脫身的菲力大叫著提醒弟弟小心身後。林子中飛出一隻高筒皮靴,像個迅猛的迴旋鏢一般,狠狠將正要偷襲奇力的歹徒砸暈了過去。奇力驚訝地回頭盯著林子。隨即從那個方向沖出一個大高個的英氣女子,跳過半躺著的奇力,快速閃到菲力身邊,從金發青年脖領處勾出一截短棍,行雲流水地翻了個身,敲在另一個歹徒頭上。她接著又是一個華麗的轉身,避開倒下的身體,甩手扔出短棍,放倒了和諾瑞、格羅因抱成一團的小偷。
“嘿!”菲力震驚,“你怎麼隨便拿別人東西!”但對方並沒有理會,回頭確認了一下黑發青年沒有受傷,就快步跑向諾瑞那邊。多瑞和邦伯對視一眼,突然想起來奧瑞,他立刻扔下同伴,向林中跑去。菲力對這個“文明城市”的第一印象相當不好,正準備向奇力吐槽,卻發現弟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奇力!你還好嗎?可別嚇我!”菲力沖過去搖晃他的弟弟,扒開頭發,仔細檢查他的腦袋。
女人一把撈起小偷,怒斥道:“偷了什麼?通通交出來!”這時,幾個失主才跟上來,七嘴八舌地指出各自的遺失之物。那高個子女士見小偷不配合,便把他倒過來抖落一番,從他身上掉下來的物品中辨別可能的贓物。還有幾個沒找見,她狐疑地抬眼打量和小偷距離最近的幾人。諾瑞很不高興地攤開雙手,以證清白:“嘿!別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爺爺我,我跟他們這樣小偷小摸的雜碎可不是一夥的。沒個千八萬,我才懶得動手。”聽他這麼一說,遲遲趕來的警察們更加懷疑他了。
“誒?”撲打完身上灰塵的格羅因渾身翻找一圈,終於明確自己內兜裡的物品果然不見了,正到處搜尋,就看見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一人,趕在他之前輕輕踩住掉在地上的相盒,“你們搞什麼?他們才是小偷、強盜,我們是幫忙抓人的好嗎?那是我的私人物品!”
撿起盒子的年輕人見格羅因對自己吹鬍子瞪眼的,皺起眉沒好氣道:“我看得出來這照片是你。”格羅因聞言蒙圈:“你從哪看到我了?那上面是我老婆!”銀色長發的貴氣小夥子登時抽回遞向格羅因的相盒,難以置信地盯著照片看,表情像噎住一般。雖然很難理解外鄉人的相貌特徵,但他仍然為自己的誤解感到抱歉。他看向相盒的另一側,謹慎地開口:“那想必這是您與您妻子養的……寵物?”他本來想說“怪物”。格羅因氣得頭發都差點炸起來:“那是我寶貝兒子!那是他剛出生時候的照片。你嬰兒時候也皺皺巴巴的!”年輕人放棄在禮貌和實事求是之間的掙紮,把相盒還給格羅因:“我小時候可能是皺巴巴的,但絕不會渾身是毛。”
“看來是個誤會,”高個兒女士將菲力的武器還給他弟弟,“你們算是見義勇為。”奇力呆愣愣地接過,還挺不好意思地:“不用客氣。”為避免繼續憨笑,他舔舔嘴唇,還想說點什麼,結果被格羅因直接拉走。同樣怒氣沖沖的金發小子正忙著在噴泉邊上投手巾,好給奇力額頭上的包消腫,盡管那點兒傷痛還不如他們兄弟間的玩鬧致命。
林子裡,終於找到密林特色蘑菇的奧瑞興奮地歡呼。他一邊捶著腰,一邊疑惑地四處張望。結果就他一個人在認真做作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