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信念
“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金發青年聞言愣了愣，隨後苦笑著坦白：“索林，也許，我該勸狄斯放棄這個想法？”
“什麼想法？”緊接著索林自己想明白過來，登時驚訝地瞪大眼睛：“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金發青年一反常態地平靜道：“我想我只要能作為她的朋友就足夠了。”索林驚得連檔案都不看了，走過去盯著一天想出八百個樣的小青年：“你足夠了？那狄斯會滿意嗎？”年輕的大學生覺得有理，又陷入沉思。
“你是說，只要你倆不結婚，索爾就不會和狄斯斷絕關系，你認為那樣狄斯就不會難過，而你可以為了她忍受愛而不得的感覺，是吧？”索林恨不能將對方的頭給掀開檢查檢查，“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作為她的朋友，狄斯以後就能過得開心嗎？她是和你繼續地下戀情，一輩子不婚了？還是一邊有你這個‘藍顏知己’，一邊成立自己的家庭，她要怎麼看待她的婚姻？你覺得哪一個是你的理想狀態？”“都不是！我理想的狀態，”金發青年激動得也提高了音量，“此時此刻，不對，在索爾表明他的立場之前，那就是我人生中最理想的狀態。我想和狄斯結婚，永遠和她在一起！我想狄斯可以在不失去她深愛的祖父的前提下，和我永遠在一起！我當然想……”
金發青年在索林的一通刺激下想通了，漸漸冷靜下來：“但是你說得對，索林，我不該替狄斯作決定。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了。”索林對這個不靠譜的準妹夫充滿疑慮：“這就想通了？”
“是的。我應該做好自己的部分——爭取索爾和索恩的支援，避免他們為難狄斯，”小警校生跳下窗臺，眼神終於重新亮了起來，“無論你們的祖父和父親有多難搞。”索林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相信狄斯。”“我當然相信她，”金發青年毫不猶豫，隨即羞澀地笑了，“我是的。我恐怕我已經徹底被她迷住了。就算狄斯騙我，我也樂在其中。”索林舉起手往後退去：“喂喂喂，我不想了解更多細節。總之，我也會找時間和祖父說說的。”
無奈地目送金毛青年蹦蹦跳跳地離開，索林搖搖頭，回到座位上。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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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們闖進我家是有事找我？”貝奧恩給比弗添了一盆辣椒拌飯，“除了要處理這位索林·橡木盾的傷勢。”
索林點頭，扶著牆轉過身，正面朝他：“甘道夫說你有我們在調查的事的線索。所以你瞭解‘史矛革’嗎？”
“聽說過，但是，不。不瞭解。”貝奧恩誠懇回答。索聞言歪頭給了甘道夫一個帶有算賬意味的狐疑眼神。後者正疲憊地走神，見狀趕緊解釋：“貝奧恩警官參與過的不是史矛革案，而是阿佐格的案子。我想後者也同樣重要。”索林這才收了目光。
“你們在調查阿佐格？”貝奧恩終於悠哉慢哉地忙活完，坐下來對話，“還是史矛革？”他有點沒跟上思路。
“能有阿佐格的線索就行。”索林接受了甘道夫的安排。“主要是為了史矛革。”甘道夫試圖向索林重申自己的支援立場。
“好的，說說阿佐格。”甘道夫從善如流。“對，確實是為了史矛革。”索林以為甘道夫想要他對貝奧恩坦誠一點。
貝奧恩：？？？
索林幹脆舉手打斷甘道夫的發言，統一中心思想：“我們是因為調查史矛革的事而受到阿佐格的追殺。現在，請說說你掌握的，有關阿佐格的線索吧。”
貝奧恩看了眼甘道夫，對方點頭認同。但是他並沒有因此配合，反而問起甘道夫：“你說你之前是緝毒警，怎麼後來轉去重案了。”甘道夫無奈一笑：“我追蹤阿佐格沒成績嘛，就被派去調查史矛革了……”
貝奧恩擺擺手，他不想話題再回到繞口令上，幹脆起身回屋裡的暗室找出自己留存的資料。
諾瑞等人吃好，紛紛起身出去，他們被甘道夫罰去重建雞窩。而波弗他們也拎著工具走出去，他們因為邦伯吃得太多而被索林安排去幫忙除草。奇力從窗戶看到他們的身影，覺得甚是好玩。“菲力，你不來嗎？”黑發小夥子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哥哥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不了，奇力。我想聽聽他們怎麼說。”菲力搖搖頭。於是隊伍裡最心大的未成年毫不猶豫地跑了出去。
貝奧恩拿著厚厚一捧材料走出來時，索林和甘道夫都圍坐到桌邊。甘道夫在貝奧恩和厚重的檔案間來回打量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我聽說你很早就離職了，那會兒可沒人查到阿佐格這麼多線索。很顯然你後來自己也下了不少工夫。那為什麼當初不留下呢？”
“……我打算回歸家庭。”貝奧恩回答得模稜兩可。正在翻看資料的索林一聽，倒是來了興致：“你家人在鎮子上？”貝奧恩輕微搖頭，沒出聲。“為什麼不住得近一點？這樣怎麼回歸？”索林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抬頭止住了聲音。
“他們曾經住在鎮子上。”貝奧恩平淡道，“在因為藥物濫用，變成一堆幹骨之前。”索林自覺失言，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只好低頭繼續檢視資料。
甘道夫明白過來，內心感慨：“所以你才突然決定離職。”貝奧恩的不告而別至今都讓拉達加斯特困惑，現在甘道夫可以傳達給他這個不幸的訊息了。
貝奧恩隨即糾正道：“我離職是因為家人捲入阿佐格的走私線不假，但那樣做只是為了規避風頭。回來之後的若幹年裡我依然沒有放棄對阿佐格這一派勢力的調查，直到……幾年前，我的最後一個族人離世，我突然再沒有堅持下去的動力了。”索林手下一緊。
“我猜甘道夫你可能無法理解，但事實就是，從那之後我再沒碰過這些資料。”貝奧恩轉眼看向索林，“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我早已在過程中灰飛煙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