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緣分使然
比爾博“腿”到警局門口時發現道上停滿了漆黑的高階轎車。在拉達加斯特回他訊息之前,社恐的他在一群群黑西裝、帶耳麥的高大保鏢眼皮子底下彎腰穿梭試圖躲避視線),小心翼翼地向約定好的後門靠近。在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像個賊似的時候,拉達加斯特成功與比爾博碰頭。
拉達加斯特穿著警服,但外面圍了一圈圍裙,連跑帶顛兒地找到比爾博,把他拉到門後耳語:“你得在這等我一下。領導都在,現在我不方便去甘道夫的座位。真是的,我不知道今天會這樣,早知道應該提前拿出來藏到犬捨去。”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大的陣仗?”比爾博表示他非常閑,甚至還有心八卦,請拉達加斯特警官不必著急。“今天有烈士遺孀來拜謁。喏,後山就是墓園。領導正在接見她,”拉達加斯特在圍裙上抹了抹手,補充道,“據說這位女士是一家公司的ceo,她和她先夫的親朋好友多得能把後山踏平。”
最終拉達加斯特成功完成了甘道夫交代的任務。比爾博抱著被外賣袋包裹並偽裝到位的材料臨走時候,餘光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誒!”比爾博驚呼過後趕緊壓低音量:“索林?”
後山。
藍山珠寶公司和剛趕過來的藍山礦産公司的車輛停滿一側山道。索林正坐在其中一輛裡,黑色調的防光膜將他完全阻絕在熱鬧之外。索林目光凝重地劃拉著手機,前排的德瓦林和巴林小聲地交談著。
“他們在幹嘛?”德瓦林盯著此刻圍在菲力大公子身邊對其摸摸搜搜的老家親戚們一臉不解。“歐因在給菲力算卦,我猜。”副駕駛的巴林抱著手也觀察著。
“算卦?”德瓦林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兄弟。“歐因說菲力會繼承他父親的遺志,發揚正義的光輝,並照耀我們遠徵的路。他說菲力是當之無愧的繼承人。”“你怎麼知道?”巴林在德瓦林震驚的目光中淡淡道:“我略懂一點唇語。”
“想知道歐因剛給索林算的那一褂嗎?”巴林笑著向德瓦林挑眉。後者的怒氣值再升一格:“歐因還給索林算卦了?”
“不然你以為他怎麼又躲回車裡坐著來了,”巴林張開雙手,搖頭晃腦煞有介事地模仿歐因當時的動作和語氣,“他說這將是古老預言的現實重演,索林帶領的這次遠徵將走向我們最終的勝利。”
“可拉倒吧,這用他說?”德瓦林在菲力快被眾人拋向天空之前沖下車跑去阻止這群瘋子把他們的繼承人摔成傻子。車裡隨後安靜了下來,直到巴林從後視鏡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不斷靠近。他眯著眼睛試圖看更仔細:“那是誰?”同樣被菲力那邊吸引了注意力的索林聞聲轉身向後看去。
波弗抱著一個箱子正挨車趴窗地在找尋著什麼。
索林在波弗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前,不得不按下車窗,低聲把人叫近:“波弗!”
“索林!”
“小點聲!”索林可不希望他把正拉著菲力到處找他的算命大師吸引過來。
“哦,好的,老闆。”波弗試圖將懷裡的大箱子從視窗的狹小空間裡塞進去,最後挫敗地等索林拉開車門把目標接了過去。“這是比爾博家那個被德瓦林撐壞的罐子。我已經重新拼接裝飾好了,希望你能喜歡。”
索林把箱子拆開放在一邊,舉起裡面用膠水和碎鑽畫滿花紋的玻璃罐觀賞一番,微微一笑。他對波弗的手藝贊賞一番,並再三提醒他不要驚動他人後,關閉了車窗。
這時索林的手機又響起來。他迅速看了一眼,然後嘆著氣打字回複。
“壞訊息?”巴林從後視鏡裡看著他。
“不,這個是好訊息。諾瑞說他的兄弟們也要加入隊伍。”索林低著頭一邊回複一邊開口:“但我剛才還接到一個不那麼好的的訊息。”
“戴因,”他幹脆把手機交給巴林自己看,“他說他不會過來。”
“親愛的索林,老兄:
好久沒收到你的訊息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搞什麼大新聞。不愧是你!我很高興聽說你在那邊一切都好,除了有關甘道夫與你碰面的部分。那個老巫師已經被他對這個世界的控制慾給燒壞腦子了。我理解你對‘史矛革’的執念,我同樣對此感到永遠痛心,但我們為這些早該放下的歷史犧牲太多親人和朋友了。恕我不能與你同行,但我知曉你已做出你的決定,我仍然祝願都林關照你,索林,我義無反顧的兄弟!”
——來自“鐵足老弟”
在巴林拿出老花鏡開始閱讀簡訊的時候,索林從兜裡摸出筆和本開始寫東西。
“沒有間諜,也沒有戴因。”
他隨即將這張紙撕下來,揉成一團,扔進一旁的罐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