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悚失措的盯著床上的那一枚紅色的印跡,臉色滿是震驚和驚恐。
嘴裡喃喃自語著那一句:“不可能。”
她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腦海裡剩下的都是醫生那一句,“不是。”
醫生裡的話再一次在她耳邊回繞著就算過去了這麼久,她也仍舊記憶猶新的記得當初的刺痛,鑽心剔骨般的回蕩在心口的位置。
那時有多絕望,現在就多震驚。
心裡的變化全都突顯在臉上,陸良時在說完那一句“直說,”就沒有在開口說話。
因為他很清楚,越是這樣平靜如水的她,心裡的波動就越大,看似風景浪靜的神情,可心裡卻是被萬重高山積壓著。
所以,他優先開了口,想要知道接下來她會給自己怎麼樣的對白。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剛說完這一句話時她回複的居然是:“不可能。”
聽到這一句話,有些懵的陸良時呆愣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才發現她的視線不在他的身上,而是沉甸甸的盯著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床單。
陸良時疑惑的跟隨著她的目光往一旁方向看去,看清她看的是什麼時,整個人的心髒一下子有些莫名的慌亂。
他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在她神情恍惚的情況下什麼也說不出來。
目光呆滯的盯著床單上的紅印,心裡五味陳雜。
即歡喜,也擔憂。
直到好一會他啟動嘴唇,還沒有來的說話就聽到她嘴裡再一次冒出一句:“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滿眼的不相信和痛苦的神態,讓原本想要開口說話的陸良時一下子堵上了嘴巴。
心裡苦澀譏諷了一番自己:“她果然還是很在意。”
明知道結果很有可能是這樣,可真真切切看到的時,心裡的疼痛幾乎將他整個人心髒吞噬。
有那麼一點點的幻想,幻想著也許這些日子她沒有那麼討厭自己了,也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可是現在,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給了他重重一擊。
他本就一個極其敏感的人,真心這個東西對於他來說更是遙遠到難以觀望。
他極少交心,面對任何人他都是一冷漠如霜的模樣。
因為給心,就是給對方傷害自己的機會,所以他吝嗇,從來都不願跟人有過多的交集。
直到遇見她,他把唯一僅剩的真心都放在了她的心上,讓自己知道其實他並不是沒有心,只是沒有遇見對的人。
可後來時光告訴他,那是他幻想的好,沒有對的人,只是行走在這個世界上總會遇見一個讓你償還的人。
她填補了他生命裡的空洞,也給了她最深沉的疼痛。
此刻,看到滿是驚恐的模樣,他原本看似堅硬的心,在這一刻緊緊的收縮成一團。
垂放在一旁的手,被她緊緊的拽在手心裡,刺疼的感覺遠不及心裡的半分。
沉澱在自己世界裡的許燕婉絲毫沒有發現站在她身邊的人,開始慢慢的巨變。
五雷轟頂的腦袋,根本讓她來不及思考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