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斯不想給烏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撿了些不會給她帶來困擾的事情說:“王其領手中有一份名單,這份名單和重要,果果是他唯一的女兒。”
“只是這些?”烏蘊可不信。
季逾斯微微垂眸,語氣平靜:“王其領早就知道了會有爆炸,也知道了我們也在。”
說到這裡季逾斯抬起眼,鄭重地同她許諾:“烏蘊,我知道果果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可以放心,於公於私我都不會讓她出事。”
烏蘊輕輕問他:“我還能相信你嗎?”
季逾斯直接道:“只要你願意,你永遠都可以相信我,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也永遠不會做讓你受傷的事情。”
得到他的允諾,烏蘊高高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下來,但果果太過單純,事事又沒有絕對,萬一果果陷入危險,那她要季逾斯的信任也沒用。
想了想,烏蘊直勾勾看著季逾斯,開口道:“季逾斯,她還小,也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這麼想知道線索不如問我。”
季逾斯知道,烏蘊其實是個很柔軟的人,剝開厚厚硬硬的殼,便能輕而易舉觸碰到她柔軟的內裡。
她自己缺失家庭和童年,深知其中的苦澀艱難,她就努力盡力地去彌補果果和米諾的童年。
她比誰都在意她身邊的人,她也是真地把果果他們當做家人。
他也知道,她對他失望了。
烏蘊罕見地眼裡含著些水光,像個被觸及底線的刺蝟,豎起全身的刺,卻因為太過在意而露出了柔軟。
“你不是知道嗎?你明明知道我和蕭。”
“烏蘊。”
季逾斯本來一直目光溫和歉意地注視著烏蘊,但身體日複一日訓練出的敏銳讓他及時發現了一道隱秘的視線。
烏蘊眼底的水光和失望還沒收起,下一秒,季逾斯看似強硬地扣著她的脖子,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
錯愕不解氣憤的情緒一股腦擁擠而出,烏蘊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唇上溫熱濕潤的觸感。
瘋子!
一巴掌響起,季逾斯沒有躲,被打的微微側臉,臉頰上的紅印和他唇角的血像落在白色山茶花的鮮紅顏料。
他歉意又心疼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他都只是這樣深深地又小心和輕輕地看著她。
嗓音輕到差點被夜裡的晚風吹散:“真的很抱歉。”
在他們兩人僵持間,一道溫潤舒朗的嗓音從他們身後緩緩響起。
“季警官?”
烏蘊下意識想循聲望去,誰知她剛想扭頭,就被季逾斯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只能看到她。
“剛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季警官。”
男人溫朗一笑,看清兩人的親密無間,金絲眼鏡下的眼睛微微彎起,更深的情緒被笑意遮住,看起來溫柔又和煦。
他語氣幽默地打趣季逾斯:“沒想到季警官看起來冷冰冰的,刻板冷淡的性子下卻藏著這麼大的佔有慾。”
季逾斯始終是冷淡無言,像是並沒有聽到看到除烏蘊以外的第三人。
男人也知道季逾斯的性子,並不在意,反而笑意溫和地沖烏蘊伸出手:
“你好,我叫邵司樹,是一名心理醫生。”
邵司樹?
那個診斷米諾有反社會人格障礙的醫生。
思考間烏蘊無意識地抿了下唇,直到血腥味彌漫在口腔,她才反應過來嘴巴上還粘著些季逾斯的鮮血。
烏蘊也沒想到剛剛還一副強硬不允許她回頭的季逾斯,突然松開了她,換成緊緊拉住她的手。
明明男人一次都沒得到季逾斯的回應,語氣卻從始至終都十分地溫柔:
“和女朋友吵架了?女孩子很心軟好哄的,而且季警官這張臉這麼漂亮哪個女孩不喜歡呢?”
季逾斯微微抿唇,眼底的情緒翻滾平息,要不是烏蘊看到了他剛剛頭頂一閃而過的厭惡,她甚至都以為一切都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