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吻
果果還在這裡,烏蘊沒心思跟季逾斯走。季逾斯那樣瞭解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在她放開他的手之前,季逾斯緊緊收緊了自己的手,將她牢牢穩穩地圈在掌心。
“果果那邊有人跟著。”
“誰?”烏蘊問。
聽到她的提問季逾斯沒有像以前一樣迅速地坦誠,他知道只要他如實回答,以烏蘊的聰明程度她一定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她一定會和他心生間隙。
那自重逢以來他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季逾斯不知不覺中停下了腳步,這裡和剛才的熱鬧擁擠不同,安靜無人只有他們兩人沉默地對視。
“我的隊友。”
他還是沒辦法欺騙她。
雖然已經在季逾斯的停頓間猜到了這個答案,烏蘊還是有些愣怔,隨之很快地笑了起來。
他們現在位於一處拐角,不算隱蔽,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路過,因此烏蘊沒想在這裡跟季逾斯算賬。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隊與他們同樣帶著面具的人從他們身邊路過。
季逾斯身形高大,自然而熟練地微微側身,替她遮擋著所有可能會讓她暴露於眾的可能。
奇怪的是那一群人頭頂的心情全是期待,除了中間一個領頭的男人。
路過他們時,男人領口的銀色領帶在燈光下有銀光一閃而過。
烏蘊也因此看到了領帶夾上的圖案,是一種帶毒性的花,叫
——舟形烏頭。
她曾在她患者的畫上看見過,和被命為《death and rebirth》的畫名不同,那是一片極美極美的舟形烏頭的紫色花海。
只要見過一眼,便畢生難忘。
烏蘊的視線很隱秘,不著痕跡地掠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徐雲山。
他太過瞭解烏蘊,又太過在意烏蘊。
等兩人走出會所,走進一處隱秘的黑暗角落,烏蘊才開口極為平靜地問他:
“季逾斯,你真被停職了嗎?”
夜色寂靜,入了秋後天氣降溫得很快,烏蘊穿著單薄的連衣裙,空氣裡的涼意絲絲縷縷地纏繞著她。
季逾斯邊將外套脫下來,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披在她身上,邊反問她: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願意相信我嗎?”
烏蘊攥著季逾斯的外套,外套上的氣息和溫度曾是她很熟悉的存在,但卻也在分開的這些歲月裡變得陌生起來。
“沒什麼信不信的,不過你沒被停職我挺慶幸的。”
她的回答季逾斯並不意外,甚至就連她的繼續跟他說:“外套我先收著,改天還你,你如果有事情的話先忙吧,我在這裡等果果。”
“我不走。”季逾斯神色認真,“我就在這裡陪你等。”
烏蘊試探性問他:“你任務呢?”
知道烏蘊在擔心什麼,季逾斯並沒有隱瞞她:“我的任務已經完成。”
“你的任務是我?”
季逾斯沒回答,但烏蘊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語氣不自覺帶了些冷意和慍怒:“季警官,我能請問一下,你們懷疑我,還是懷疑果果嗎?”
和她溫和令人親近的氣質不同,烏蘊的目光太具有穿透力,黑而深,又帶著銳利隱秘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