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短暫沉默,而跟在她身後的蘇憫光毫不留情面地笑了起來,想起前些日子果果鬧出的跳樓壯舉。
蘇憫光忍不住嘲諷:“搞得跟照顧你女兒,為你們收拾爛攤子是烏蘊的責任一樣。”
經蘇憫光這樣一搞,男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還是掛著一張笑臉對烏蘊解釋:“我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我們也非常感激這麼多年小烏院長對果果的照顧。”
“關於去utopia果果也同意了,我想大概是因為果果她很信任小烏院長。”
作為商場上小有成就的老油條,男人說起場面話來於情於理都不會讓人挑出過錯。
中午沒午睡,再加上今天已經夠忙碌的了,烏蘊沒時間繼續和男人糾纏。
“既然果果和您都同意了,那我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果果現在在樓上嗎?我想先看看她的情況。”
得到答案後,烏蘊和蘇憫光兩人一前一後地往樓上走。
蘇憫光沉悶不語,在踏上二樓的同時烏蘊微微回頭看到了他頭上失望的心情。
烏蘊臉上並無意外也並無情緒,甚至她只覺得他對她誤解太深,把她想象的太善良。
“蘇患者,utopia從不是慈善機構,我更沒有本事去做一名慈善家,我這個人愛財好色俗不可耐。”
談話間,他們隔壁緊閉的門被人不斷地撞擊,門把上的鑰匙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誤沒有拔掉,烏蘊以為是果果被關到房間擰著鑰匙開啟了門。
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裡面的不是果果。
而是那個曾被果果嫉妒和痛恨,被果果父親寵愛有加的蕭方玥,也是果果的後媽和果果父親的妻子。
女人嘴巴被堵住,手被向背後捆著,腦袋一片紅腫有血跡暈出,很顯然她剛剛就是用自己的腦袋撞的門。
因為女人的樣子太過讓烏蘊熟悉和陌生,烏蘊僵持了幾秒,呼吸微微急促,在她想做些什麼的時候。
蘇憫光已經先她一步拿掉了女人嘴裡的棉布,女人黑眼圈眼袋很重,看起來像是飽受折磨的苦刑犯,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小烏院長。”女人明明神志不清,卻還是記著烏蘊,她眼眶通紅,苦苦地哀求著她,“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正當烏蘊想上前的時候,烏蘊被蘇憫光拉住了,因為護工回來了。
護工沖他們大喊,不斷地驅逐他們:“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快出去!”
烏蘊嗓音幹澀:“你們這是非法囚禁,不解釋一下嗎?”
不知是不是他們的動作太過大,在樓下的男人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拖著笨重的身子飛快地跑進屋內。
男人阻擋在女人,遮住了烏蘊和蘇憫光探究的視線,眼底含著痛惜和自責:“小烏院長受驚了,我夫人她當年因産後抑鬱加重如今瘋了。”
瘋了。
多麼輕飄飄的兩個字,男人的痛惜和苦澀不像是作假,可在他身後女人的掙紮和護工的束縛更加真實,真實地讓人心驚。
烏蘊在為果果治療的時候,曾見過眼前被說瘋了的女人。
那時的她雖陷入産後抑鬱中,但為人溫溫柔柔,又是個很善良和大度的人。
和身為果果親生父親的冷漠和放任自由相比,女人不僅經常去國外關心地看果果,還多次詢問她果果的病情。
記憶中大方得體的女人如今躺在地上,目光飽含期望地看著烏蘊。
他說她瘋了。
可她明明是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