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到我的作業如何評價的?”義萱也喝了茶,自然鬆弛的問。
“父皇贊賞,還讓我給法會的人唸了你寫的詞。”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在坐的都是大學士,大法師。”義萱臉羞紅的看著弘晝。
“我覺得甚好啊,以後你可以歌嘯的時候唱出來。”弘晝鼓勵說。
“真的,好主意。”
“你的歌詞,提醒了我,我們兩個真是心有靈犀。”
“什麼靈犀?”
“如何交作業,又明哲保身,呵呵。”
“那你寫的啥?”
“就是詩,以後所有的作業,我都寫詩,呵呵。”
“說說昨天你寫的啥?”
“人我原無二。主賓自歷然。當前不迴換。一月萬川圓。空亦本非空。有亦本非有。空有兩相忘。三三原是九。”弘晝將自己的詩複述了一遍。
“呵呵,不錯,有了佛法的空意,”義萱贊譽。
“真的空嗎?”弘晝忽然提高聲調,意味深長的口吻,炯炯有神的雙眼,看著義萱雙眼潭底深處。他感覺到義萱有著某種使命,這個使命只有父皇和四哥知道。
“你想問什麼?”義萱內心小兔亂跳,避開弘晝的目光,她覺得弘晝聰慧異常,感覺出了自己身上背負有使命。
“就說說煉丹爐吧!”弘晝出其不意的出牌。
“你感覺什麼不同?”
“那個爐子真是煉丹嗎?”
“怎麼這樣講?”義萱後發制人的問。
“我查過了內務府的賬冊,去年和前面幾年,煉丹爐裡面,燒煤渣和木炭外,沒有加過任何燒丹的材料,除了偶爾的礦銀和銅條。”弘晝終於透底自己的疑慮。
“我不在宮中,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問內務府的人啊。”義萱支招想脫身。
“為什麼不說,讓我問你的父親婁真人?”弘晝抓住了破綻把柄。
弘晝知道父皇在養心殿的抱廈煉丹,平時到養心殿給父皇請安後就離開了。自從父皇辦了法會就在養心殿,他每日可以看到道士往丹爐裡面加煤渣,一車一車的,用量之多,丹爐就像景德鎮燒窯的爐子。
帶著質疑,他藉口新修的王府需要添置東西,為了不鋪張浪費,獲得雍正帝允許,到內務府庫房挑選可用的家居擺設。拿到內務府的賬冊,他支開太監幫著自己挑傢俱。他開啟了燒丹的記錄,發現了燒丹的冊子上,記錄的都是煤炭,和少量的黃銅和礦銀。
“你說說,我聽聽,我試著幫你分析分析。”義萱明哲保身的說。
記憶力超常的弘晝,從袖籠中拿出一頁紙,他複寫的賬冊上的數目一部分。
“雍正十年正月初三日用渣子煤二千斤。
雍正十年正月初六日用渣子煤二千斤。
雍正十年正月初十日用渣子煤五千斤。
雍正十年正月十一日用紅銅條二斤。
雍正十年正月二十日用渣子煤一萬斤。
雍正十年正月二十六日用白炭一千斤。
雍正十年正月二十八日用紅銅三斤。
雍正十年二月初二日用渣子煤三千斤。
雍正十年二月初五日用渣子煤一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