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年二月十一日用白炭二百斤。
雍正十年二月十八日要裡邊用渣子煤三千斤。
雍正十年二月二十二日用渣子煤一萬斤。
……”
“啊,僅兩個月,用了這麼多煤炭?會不會是紫禁城過冬的炭火在一起了?”義萱難以置信的問。
“你說的不存在,我給你的燒丹材料記錄,只是一個丹爐的用量。不同煉丹的爐子,燒炭量都記得明明白白的。父皇最恨貪墨,太監們不敢瞞報或是作假。”
一個煉丹爐子,怎麼能一個月內燒掉上兩萬多斤煤渣。作為皇子,紫禁城就是他家。對家裡面用度誇張的方面關心,是無可厚非的。任何一個明眼人看著賬冊都會有疑問,何況是心細聰慧的弘晝。
看到弘晝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絕對要赤誠相待。義萱臉色嚴肅的下炕後,恭敬的給弘晝一福說,“一個丹爐燒這麼多的碳,我不知道陛下的安排深意,但是我可以幫著你分析分析,說錯了王爺莫怪。”
弘晝也下地鄭重的扶起義萱,推心置腹的說,“今日就我們兩個,沒有第三人在場,你我交情勝過血親。你的話也許對我今後的生存,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我覺得,陛下煉的是空間《九還七返大丹》。”看到弘晝坦誠的心意,義萱說出了,煉丹對紫禁城風水格局的猜測。
“此話怎講,玄機是什麼?”
義萱從書架的密匣中,拿出一個黃歷。上面有婁近垣早都準備好的,對付皇親國戚提問的玄機伏筆。自從雍正帝在養心殿開佛法課,婁近垣就知道,來上課的這些個人精,看著丹爐紅紅的爐火,每天一車車的煤炭吞吐量後,就一定有人來問。
他們絕對不敢去問雍正帝,婁近垣在宮中居住他們也找不著,突破口就是義萱。義萱既要有所相告,又要能夠不透露全部天機,招來殺身之禍。於是婁近垣就把大清朝的八字命脈進行了梳理。
“你們太祖努爾哈赤,是丙辰年稱汗的吧?”義萱拿著黃歷上的標註說。
“對,你這個都有記錄?”弘晝驚訝的問。
“對啊,我們道門法師來京,都要知道這些背景。你們的高祖皇太極,是在丙子年建立大清的吧?”
“對啊,這有什麼玄機?”
“丙子,丙辰年,丙就是火,是太陽,是你們大清立朝的國運。所以我認為陛下燒炭,就是在加持大清的國運。”
“有道理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弘晝有些開悟。
“還有,你們高祖皇太極為什麼稱新朝為大清?”義萱故意問。
“推翻了大明,用大清,用水滅火?不對啊,立國是丙辰,丙子年,水火都要?”弘晝信口回答後,又有些拿不準。
“沒錯,我想你皇太極當初一定有道士謀士在身邊,而且他們懂周易,用火,用水,大概是水火既濟的意思。”義萱斷定。
“有道理,還有呢?”弘晝意猶未盡的問。
“現在我和你講的秘密,這個你不要聲張,只是我的猜測。”
“好,我一定守密。”
“你父皇,寶親王弘立,和弘歷的兒子永璉,八字的用神都需要火。你父皇燒丹,燒的是空間天地丹,來加強了皇朝父子三代人的運氣。”
義萱透出雍正帝燒丹,是按照國運和帝運的八字佈局的。弘晝明白了,這一定是善於排八字的父皇和婁近垣商量的結果,義萱果然厲害的推算出來的。
“那麼丹爐中為什麼要加礦銀和銅條?”弘晝還是腦中清晰的複盤,不忘追問考丹冊中的材料,來判斷義萱的猜測。
“要煉九還七返大丹,先天的庚金,需要退去陽火,得到真陰辛金。後天的壬水,需要得到真陽退去陰木。火去金存,水去木生,辛金與甲木化合,金木並交,從而能顛倒陰陽。退去癸水,丙火之氣化合,從而達到水火既濟。”義萱講出了一套煉丹秘籍理論。
“怪不得,燒丹材料,一會是煤渣,一會是白碳,還有就是少許的銅條和礦銀,根本沒有牛舌頭黑鉛之類的東西,果然你說的煉天地丹元素都在裡面。”
弘晝雖然沒有聽懂義萱說的複雜理論,但是義萱說的理論,與考丹冊中的量和種類都符合。他信以為真的豁然開朗,高興自己終於領悟了煉丹材料的名冊。
可是弘晝眉心舒展後又皺在一起,“那麼就是說父皇沒有吃丹藥,那麼允禧皇叔的擔心的,父皇吃丹藥中毒問題,就不存在了。可是我明明見到,父皇在吃丹藥一樣的東西啊?”
義萱抿著嘴角,沒有回應,因為上次雍正帝問她丹藥的味道,她已經知道,雍正帝沒有吃丹藥。再加上今天看到弘晝提供的煉丹煤炭用量,才敢這樣大膽對弘晝說,雍正帝煉的天地大丹。
義萱一福,將手中的萬年歷收好,弘晝還想繼續深談纏住義萱,“你看看我的八字,忌神和用神好不好?”
“沒問題,下次見面我告訴你。”義萱賣個關子,心中暗暗鬆口氣,終於把話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