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只是與官場無緣。”
“那我該做什麼呢?”
“體驗人生!”
曹霑用手擦掉額頭上的潮氣,看著義萱的眼睛想著她就是順著自己,說的寬慰自己的戲言。陛下把曹家欠的債務,都讓後代子孫承擔,他這輩子就是再努力,也還不完鉅款。
想到天道,萬物的本質都是陰陽二氣和合,無逃於陰陽二氣,曹霑有了吐槽的樹洞。國學基礎紮實的曹霑,聽了義萱的陰陽說,不由的蹲下身,像一個慢撒氣的皮球蔫了。眼淚慢慢的溢位他的眼睛,整個人的輪廓像浮在雨天的河邊,就像是祈求天道命運暈開機會。
“也許是我祖上花了太多人間的錢,也許把陰間的錢財都花超完了,變成了去不掉的債務。”
曹霑蹲下時,仍然還小心的護住身上布揹包,裡面裝著文房四寶和一些紙張,這是他們全家的希望,是給家裡改運的家當。
義萱沒有細說這些陰陽與生日的秘密,是她從弘晝的生日中體會出來天道秘密,而不是什麼八字的四柱的演化。今天她更加的從弘晝和曹霑的命運之總結出,果然是一陰一陽謂之道。
天地的能量決定人間的發生,傑出優秀的少年,哪怕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一但人出生在沒有月亮的日子,就不會有沐浴太陰的光輝。現實活生生的例子,一個沒有機會得到皇位,一個成了落魄家庭的公子。
義萱望著雨水,感悟太陰的力量,就像這梅雨時節的,太陰化忌的人要想有好命運,就要沒有妄念不爭。她佩服弘晝的聰明,雖為皇子卻早早的開悟自保,還想辦喜喪來示弱,沒有對皇位的覬覦之心。而曹霑的家人,還執迷不悟的,想他科舉興家。
“鞏用黃牛之革,不可以有為也。”曹霑嘴裡叨叨著變革的爻辭,聰慧的他終於體會到了義萱說的天道的境界。
忽然遠處的小道上,風雨中,有幾匹馬跑近。
“勞駕,讓一讓,”
兩個個三十多穿著華貴的滿族衣袍青年人,翻身下馬,將馬韁繩給了家僕後,躲進了亭子中。其中一個穿著紫紅色錦緞貴胄氣質的人,看到穿著道袍的義萱後身子遲疑了一下。
“你是那個妖……?”
“我不是妖,我是捉妖師。”義萱雙眼一白青年,打斷了他的話語。
“啊,對不起,我冒昧了。”
面相清冷的貴胄,從淺藍色和服袖口中掏出一個手帕擦臉,手腕繫著紅繩,義萱低頭躲閃他們套近乎的神情,心中憤懣這些人口中的妖女,勝於口誅筆伐。
不想給家中惹禍的曹霑,看著他們身上的衣品,都是貢品的繡緞,猜出他們是皇家子弟。看到他們對義萱出言不遜,顧不上再躲雨了。
他這輩子最不喜歡見到皇家的人,他們一家的榮耀和富貴都因皇家,倒黴抄家也是因皇家,那些巨額債務其實都是康熙花費的,但是雍正帝算賬在曹家頭上。
“我們走吧!”
“好吧,”
“哎,你們留下,我們騎馬走的快。”
另一個穿著藍衣的青年貴胄,認出義萱是在雍和宮典禮,跟在弘歷身後,還被章嘉獻了哈達的女孩。知道她是和弘歷關系緊密的人後,藍衣的青年趕忙有道義的,避開先行離開。
高個的青年說完,接過僕人遞過來的馬的韁繩翻身上馬,離開時不忘自我介紹。
“我叫允祿,後會有期。”
“仙姑,我叫弘皙,後會有期。”
聽到他們改口仙姑,義萱吐口氣,看著他們騎馬的身影在雨中消失,他們這些皇子的出生日,也決定了他們的命運嗎?而曹霑擦擦額頭的汗水,沒有說話默默的想著心事。
不一會,天穹的雨簾裡忽然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是亮心師兄趕著馬車趕來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