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漁還沒覺得尷尬, 但司念在這時候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姜寒漁像是看出她的窘迫, 直接伸手拉住了她, “別震驚, 不狗血，我不是什麼老頭子在外面找的小三的私生女。”
司念：“……”這麼隨便說出來真的沒事嗎？感覺是知道了什麼不的了的大秘密。對上姜寒漁的視線, 司念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她一直覺得姜寒漁是個從小被長輩溺愛長大的人, 不然也不會養成這麼無法無天的性子。可好似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連姜寒漁也不例外。司念沒有掙脫姜寒漁拉著自己的那隻手, 而是順著那隻手往上瞧著，“別想了, 不論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是誰的小孩，那都不是你努力或者頹廢的藉口。姜寒漁，你是為了你自己活著, 不應該為了任何人才是。”
聽聞這席話，姜寒漁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眼裡透著思索, 沒有立刻接司唸的話。
司念不著急, 她其實很懂姜寒漁的心情。從前她也有過，不過大約是她跟姜寒漁註定不是一個型別的人，她會因為家庭因為各種外界的原因影響心情，也考慮過變得墮落，誰也不相信。但這些想法這些考慮, 都只會從她的腦海中掠過，她不會這樣做。太過理智的人，她從來不允許自己的人生邁錯一步。
誰知道你的錯誤的旁支歧路，下一腳是不是萬丈深淵呢？
明明知道身邊沒有了能再出手撈你一把的人，是不是就不會變的這麼任性妄為？
司念側了側身子，現在姜寒漁還拽著她的手，她走不掉，只能側著身子伸出另一隻手夠著桌上被壓在試卷最下面的那本書。
當姜寒漁注意到司唸的動作時，司念已經將那本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無聲告白》放在她的面前。
“這本書，就送給你了。”
姜寒漁扯了扯嘴角，翹起一邊，模樣顯得桀驁又讓人看了覺得著迷，她的眼裡還帶著戲謔，瞧著司念，問道：“你現在的意思是想要對我告白，無聲的告白？所以就用這本書幫你告白？”
司念：“……”能曲解成這樣也是很厲害了，她伸手將姜寒漁那隻招搖的手給拍下，眉宇間帶著嚴肅：“姜寒漁，你別鬧！”
“我沒鬧啊！”姜寒漁笑道，“我只是從你現在的行為來合理地分析你此刻的內心活動，我覺得我的分析沒什麼問題啊！”
司念：“看了書之後再說吧。”忽然一下面對再次變得不怎麼正經的姜寒漁，司念表示自己有點招架不住。“現在你可以松開我了，好好做題吧。”對於今天姜寒漁丟擲來的這個秘密，司唸的興趣並不會很濃。對別人的私事和秘密，她一直覺得能不知道最好。
“哦，那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講一句好聽的，安慰我再走？”姜寒漁昂著自己的頭，七分傲嬌開口。
她還有剩餘的三分，落在司唸的眼中，就是傻乎乎。
“講什麼？”
“我很不開心啊！”姜寒漁皺眉，她不明白司念怎麼沒察覺自己告訴了她一個很隱私的秘密，這種時候，一般不都會親親摟摟抱抱的嗎？
司念想了想也是，於是開口道：“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隨便在外面講，不是所有人都能保守秘密的。”司念想，這才是自己最應該告誡姜寒漁的話才是。
姜寒漁：“……”
接下來的好幾天，姜寒漁像是轉了性子，還真跟在司念身邊，好好的寫了幾份試卷。但姜寒漁往些年遺落的課業實在是太多，好些習題都一知半解，或者完全不明白。司念這時候充分地表現了她的好耐心，就算是再簡單的問題，只要是姜寒漁過來有詢問她，她一定會跟姜寒漁講明白。就算是勾股定理這樣簡單的數學定理，她都能跟姜寒漁一遍一遍講解。
姜寒漁忽然想到從前在班上，每次下課後，司念身邊不乏有人問習題。班上不是隻有司念成績是最好的，但司念肯定在講解作業這方面是最受歡迎的。因為，她真的從來好像不會不耐煩，只要有人問，她都會耐心細致地講解，從不會帶著一絲不屑和看不上。
這日，姜寒漁坐在司念身邊，聽著後者好聽的聲音在緩緩地跟自己將英語裡的定語從句時，姜寒漁沒有聽清楚司念究竟是在說dea ith的動詞短語還是別的什麼，她扯了扯司唸的衣袖，問：“你怎麼可以這麼好脾氣？”
司念不解地看著她，不明白姜寒漁是什麼意思。
姜寒漁有點不開心，她想到班上還有那麼多的同學都被司念這樣細心地輔導過功課，忽然覺得自己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心裡有點酸酸的。“跟別人講那些都是自己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課業，你不煩嗎？不過，你可以煩別人，不能煩我就是了。”姜寒漁在最後默默補充了一句。
這話聽得司念有點想發笑，她將手裡的紅筆放在桌上，揉了揉後頸，長時間伏案做功課現在覺得有點累。“那你說，對時老師而言，現在她教導我們的那些功課，可能在她看來都是幼稚園級別的，她還要不停的教導很多人，那她煩嗎？沒什麼不耐煩的，只要是知識，那都是經過了無數代人累計的不可估量的財富，沒什麼覺得不耐煩。”
姜寒漁“切”了一聲，顯然對司念這些大道理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她只是心疼司念總是不會拒絕別人，無條件給別人幫助。姜寒漁走到司念身後，極其自然地伸手放在了她的脖頸上。“就你老好人！”
司念失笑，她剛想動，就被身後的人按住了肩頭，隨後很快，她就感覺到姜寒漁的那雙溫熱的雙手，觸碰到自己，沒有一點隔離的，接觸了。
身體有自己的反應那樣，司念有點想躲開。
“別動，我給你揉揉。從前我學散打的時候，也學過一點點的按摩。”姜寒漁感覺到她細微的掙紮，低頭處在她的耳邊低聲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