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的懷抱很滾燙, 司念腦子裡有一瞬間覺得有點熟悉, 卻又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跟姜寒漁有這樣親暱的擁抱。在想起來之前, 她整個人像是被蟄了一般, 極力想要從姜寒漁的懷中掙脫出去,卻沒能如願。
姜寒漁並沒有關上自己臥房的門, 現在就在門口,若是這時候姜父或者薑母上來一看, 就能看見她們兩人這樣曖昧不清地摟抱在一塊兒。司念感到自己額間的太陽xue跳得厲害, 她轉頭對著身後的人怒道:“姜寒漁, 你還不鬆手?”
“嗯,不松。”這一次, 著急的人是司念, 而冷靜的人反倒是成了姜寒漁。
“你瘋了!”司念有所顧忌,低喝開口。
姜寒漁用自己的額頭去觸碰她的額間,“嗯, 你猜?”
“你想做什麼?”司念只瞬間只覺得危險,這種危險不是來自於面前忽然之間變得強勢的姜寒漁, 而是自己。她發現自己在對這種跟姜寒漁的親暱中日益適應, 若是放在從前, 姜寒漁在靠近自己的時候,她都已經覺得不自在。可現在呢,明明心底還是那麼不情願被姜寒漁抱住,但卻沒了那麼多的厭煩。
司念覺得危險,覺得自己的改變很危險。
姜寒漁不能體會到現在司唸的感情, 甚至她還沒有弄明白如今司念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眼下抱著司念,她沒想那麼多,就只是想要抱著就抱著了。看見司念那麼決絕地頭也不回就要走,姜寒漁心頭沒來由地一慌,想也不想,就這樣伸手攔住了她。“我不想你走而已,司念,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
這話說出來帶著幾分負氣的成分,司念聽得有點愣神,甚至這一刻忘記了要伸手去推拒眼前的人。
片刻後,司念才回神,她抬頭望著如今抱著自己一臉執著的姜寒漁,開口說:“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姜寒漁沒動,司念只好繼續說:“我讓你跟我一起做功課,你要拒絕,我勸說不了你,所有隻好離開,你又說我不會哄你。姜寒漁,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呢?”
“讓我跟你一起做功課就叫哄我了?”姜寒漁擰著眉頭。
司念臉上的神色有那麼一點點不自然,可很快她就掩飾了過去,開口說:“那你覺得我還要怎麼哄你?”想到什麼,司念輕笑一聲,“你見過哪家的姐姐還要妹妹哄好的?”
姜寒漁:“……”她又不想做司唸的姐姐!
“你現在到底還去不去寫作業?”司念見姜寒漁有點松動的意思,追問。
姜寒漁沒想到事情最後還是發展成了這樣,她被司念拉進了房間裡學習。
這是她第三次來司唸的房間,仍舊還覺得有點陌生。司唸的東西很少,臥室裡顯得比較空曠。這時候司念已經將凳子放在對面,招呼著姜寒漁過去。
因為前三天她們都在海島上,也沒人帶作業過去,現在還剩餘幾天的假期,怕是要跟作業奮戰到底。
若是放在往常,姜寒漁根本不會在意,反正放假的作業是有多少跟她都沒什麼關系,她可不是一個會主動做作業的人。但現在卻不同,司念將卷子放在她跟前,語氣認真又嚴肅,像是學校的老師一樣,“姜寒漁,今晚你總要寫完這張語文試卷,有不知道來問我就好。”
坐在位置上,姜寒漁趴在桌上,“你做好了給我看看。”
“不行。”司念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叫你是來補習,不是讓你過來抄作業。”
姜寒漁從桌上抬頭,“結果都一樣。”
司念跟她錯開一個位置坐在對面,聽見她的話,手裡的中性筆點了點桌面,“姜寒漁,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願意跟你上一所大學嗎?”
這是她們昨天在民宿裡吵架的源頭,姜寒漁眼神微微沉下兩分,面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我覺得你最好不要說,我不想聽。”
“就因為你這樣,讓我沒信心。”司念無視了她的話,開口道。
姜寒漁的臉色變得更不好看了,但司念像沒看見那般,繼續說:“跟這樣的你在一起,我會覺得不安。”
“怎麼不安?你覺得我保護不了你?”姜寒漁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就差點從位置上跳起來了。
司念笑了笑,臉上有些無奈和了然,她就知道姜寒漁會這樣。“你想要保護一個人,不是隻靠著拳頭說了算話的。以後我們不是小孩,沒有大人的庇護的時候,那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麼呢?跟著姜叔叔去管理公司嗎?你會嗎?行嗎?能服眾嗎?可以為自己為了喜歡的人支撐起一片天地嗎?還是說,你覺得這些都是你愛的人應該為你做的事?你只需要在大樹下納涼成蔭就可以了?”
“我當然會讓你吃穿不愁,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