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拿什麼本事來保護我呢?姜寒漁,你沒有本事的時候,說這些都是大話啊!我不奢求有誰來保護我,但總是可能跟我一起同舟共濟的人吧?像是你現在這樣,就連一張語文試卷都需要依靠我的答案,這麼小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完成,你覺得你能用什麼來保護我,照顧我?只是讓我跟你去一所大學,把我拉進跟你一樣的壕溝裡,不讓我站在山之巔,就是你對我的喜歡嗎?”司念眼裡有些疲倦,她知道自己這時候跟姜寒漁說這些其實還有點早了,畢竟自己跟姜寒漁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可以恣意交心。可是,她卻擔心自己不這樣說,姜寒漁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荒廢的這些年,究竟是多麼荒唐。
後悔能換來什麼,什麼也換不到。
當司念說完這話後,姜寒漁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了。就在司念都覺得大約姜寒漁會發好大的一通脾氣,可最後,沉著臉的人最後也沒摔開凳子當場離開,而是默默地捏緊了手中的中性筆,不講話。
姜寒漁心裡很複雜,其實在有一瞬間,她也想要奪門而出,想要大聲喊司念閉嘴,她不需要聽那一套的說教,可卻又不得不承認,司念說的很對。她這輩子難道就憑著拳頭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嗎?拳頭就能給自己喜歡的人優渥的生活嗎?能給她安定嗎?姜寒漁第一次意識到,其實自己什麼都沒有,離開了姜家,她就不會是那個可以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司念說的沒錯,她的確不是個讓人安心的人。
房間裡一下安靜下來,只剩下翻閱試卷和寫字的聲音。
她妥協了,因為無話可辯。
姜寒漁對習題很陌生,做選擇題幾乎是連蒙帶猜,司念就看了兩道字詞音的題,姜寒漁全錯。這些都是九月課本上的重點詞彙,司念將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來交給姜寒漁,說:“你先等會兒再做題,看看筆記,都是重點詞彙,然後你再看試卷,會容易很多。”
姜寒漁接過那本厚厚的黑色硬殼筆記本,翻開一看,不由笑出聲。
司念抬頭,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現在姜寒漁在笑什麼。
司唸的筆記很工整,從小到大她的筆記可是會被老師作為典範,但不過也就只是工整。“這個字型,看著像是小學生。”姜寒漁笑著說。
任何人的嘲笑司念都能接受,但面前的可是學渣中的戰鬥機的姜寒漁,司念表示自己不能忍受。她騰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姜寒漁身邊,低頭道:“嘲笑別人的,我來看看你有多優秀!”
姜寒漁幾乎不寫作業,就算是寫也是抄別人的,平常不聽課,就連課本上都幹幹淨淨的,一學期下來也跟新書沒什麼兩樣。現在,站在姜寒漁身邊的司念,還是第一次看見姜寒漁的字。
要怎麼形容姜寒漁的字呢?司念看了第一眼,還像是有點不相信現在試卷左側三個字是出自姜寒漁之手一般。大氣飄逸,筆力豐滿,頓挫有力,是一手好字。
司念疑惑地看著姜寒漁,這一手好字跟一學渣的姜寒漁怎麼看也不搭調。
姜寒漁坐在位置上沖著司念露出得意的笑,“想不到?不相信?”
司念點頭,“是有點意外。”這手字可比她的好多了,她承認。
“之前我也不是沒有功課好的時候!”姜寒漁像是有點得意,“你現在是班長,從前我也有做過班長!”
司念:“……”小學的時候,老師總是喜歡讓成績好的學生做班長,對姜寒漁的話,司念沒懷疑,就算是現在她認識的姜寒漁是這樣的學渣,“那為什麼突然就不學好了?”
司念想,如果姜寒漁一直學好的話,現在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光景。眼下這痞壞的學渣形象,在學校裡憑著一副皮囊都能讓大把的男生女生趨之若鶩。再有學霸光環加持的話,她忍不住想到那個模樣的姜寒漁究竟是什麼樣子。
為什麼突然就不學好了?這個問題,姜寒漁低頭笑了一下,有點諷刺,“前幾年還很多人這樣問我,後來漸漸的,我也快忘了為什麼。”現在被司念無意間提及,姜寒漁忽然覺得原來時間過了很久了。
“算了,我也沒什麼興趣想知道。”司念感覺這不是很讓人愉快的事情,就像是上一次姜寒漁被姜父打的很慘被她看見的那一次,在學校的衛生間裡,姜寒漁臉上的表情跟現在一般。
“沒什麼啊,你想問,我就告訴你,反正,他們覺得這是個秘密,我可沒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姜寒漁手中的中性筆在手指尖被轉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她的心情,其實並不像是語氣裡傳達出來的那麼無所謂,而是像她手中的簽字筆一樣,帶著焦躁。“我不是徐然親生的,就忽然知道了,覺得這一切沒意思,不想學了,就這樣。”
話音剛落的那瞬間,姜寒漁手中的中性筆也被扔在了桌上,發出一聲脆響,雙手抱臂,狀似散漫地靠在背椅上,一臉漫不經心,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什麼大秘密。但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這其實對她而言,到現在影響也很大。
而司念,則是完全愣住了。
姜寒漁那話,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超理直氣壯哼哼:乃們不可以養肥窩噠!不然司念小姐姐會不開心噠!不要養肥嚶嚶嚶嚶哇哇哇哇哇!
麼麼噠小可愛們的地雷和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