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焉逢,天資聰穎,十五歲結丹,年僅二十三歲便已是大乘期,被整個日照山奉為“最後一層結界”和“比掌教還要可靠的男人”,可見其強悍程度。
五師兄沉默寡言,滿心全是修煉,唯一的癖好就是喜歡閉關。
在日照山中,隨意找個人問商焉逢的下落,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五師兄在閉關”或“五師兄正在閉關的路上”,他無論修為有沒有到瓶頸,境界有沒有穩固,反正眾人感覺只要他一有時間就會找各種理由閉關——飯堂今日的土豆燒雞不太好吃、師父今天又罰大師兄了等等,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理由都能被他拿來當去閉關的藉口,所以一來二去也被一些外門弟子稱為“閉關師兄”。
那兩個元嬰修士乍一看到商焉逢,隱隱感受到他身上並未外露的大乘期威壓,全都是臉色一沉,不約而同怔在原地。
明燭方才被人險些弄死,慫若鵪鶉,但是此時商焉逢來了,他頓時覺得就算整個行鳶上的人都來圍毆自己,他五哥一隻手照樣能把他們揍個遍。
“五哥五哥,”明燭踉踉蹌蹌跑上前,發軟的腿險些撐不住,直接撲在了商焉逢的手臂上——商焉逢被撞了一下,身體竟然沒有絲毫晃動,穩若磐石。
明燭指著他們道:“剛才他們真的對我們動了殺心,如果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們恐怕就要暴屍荒野了——對了,你看我的臉,被他們劃傷了一道口子,都破相了。”
兩名修士:“……”胡說!明明是你自己劃的!
商焉逢眉頭皺了起來,竟然相信了明燭的胡言亂語,偏過頭輕輕在他傷口上抹了一下,繼而神色冷了下來,他握緊劍柄,冷聲道:“那今日就不能那麼輕易放你們走了。”
兩名修士:“……”
明燭在日照山一無是處,最大的有點就是臉長得好看,那看似冷酷的五師兄大概是個容貌至上的信徒,一看到明燭臉上的傷,原本收斂的威壓瞬間釋放出來,源源不斷朝著那兩名元嬰壓了過去。
那兩名修士叫苦不疊,誰能想到這個連元嬰都沒到的小崽子有這麼厲害的幫手,當即有些狼狽地往後退,商焉逢將長劍冷冷一掃,直接將二人從甲板上掃了下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危險消弭,歸何似乎輕笑一聲,朝著明燭彎彎眸子,柔聲道:“阿燭啊,你師父讓我轉告你,回來之後不必回聞弦居,直接來寒潭閉關吧。”
明燭原本正撐著商焉逢的手臂得意洋洋,聞言頓時呆住了,他有些討好地朝著歸何笑笑:“小、小師叔,看在我受了這麼重的傷的緣故,你行行好,幫我和師父求求情吧。”
歸何轉過頭,似乎在和一旁的人說了什麼,接著他肩膀一顫,似乎被一旁的歸寧真人罵了,苦笑著又轉過來:“對不住啊,阿燭,師叔幫不了你。”
明燭面如死灰。
很快,行鳶便降落到了日照山下的行鳶臺,此時已經深夜,行鳶臺空無一人,明燭他們第一個走出來,周遭荒蕪一片的荒原刮來一陣陣寒風,宛如野獸咆哮。
明燭有些哆嗦地抓緊了衣服,朝商焉逢道:“沒有馬車回去,我們要在這裡住一夜嗎?”
商焉逢將脖子上的黑色長巾解下,隨意圍在明燭脖子上,搖搖頭:“不。”
他們剛一走出行鳶臺,就看到早就在那等候的陸青空和遊女。
陸青空不知道怎麼的臉色難看極了,遊女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他理都不理,被吵得煩了才回頭冷冷瞪了遊女一眼,耳根有些發紅地道:“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遊女俏麗的臉上滿是好奇:“為什麼呀?”
陸青空甕聲甕氣道:“不準告訴,你要是說出來就死定了!”
遊女迫於淫威,只好眨著眼睛濕漉漉看著他,委屈的小聲道:“好,遊女知道了。”
陸青空一看到她這副委屈可憐的模樣,雖然知道多半是裝的,但是還是控制不住的臉龐一熱,半天才別別扭扭道:“我……我不是要兇你……”
遊女立刻綻放笑顏,一把挽住了陸青空的手臂,親暱地蹭過來:“嗯嗯!遊女就知道師兄對我最好了!”
“……”陸青空臉都要燒紅了,半天才聲厲內荏道,“鬆手!不要動手動腳!”
遊女嘻嘻笑著:“師兄不是說不兇我嗎?”
陸青空:“……”
陸青空手臂貼著遊女溫軟的身體,整個人都要燒熟了。
明燭一瞧,調笑道:“喲,二位這是幹嘛呢?光天化……哦,夜黑風高夜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