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燭沒躲,反而偏過頭眨了眨眼睛,道:“你捨得嗎?”
陸青空十分不客氣道:“我又不是斷袖,你長得再好看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說著,袖刀稍稍離開一點,視線和明燭的眸子一撞,毫不留情地將刀刃朝著明燭的臉側劃去。
下一刻,明燭瞳孔皺縮,右手抬起,反手朝著陸青空飛速倒轉過來的刀柄狠狠擊出一道靈力,鋒利的袖刀直直擦過他的臉側,帶出一道血紅,帶著劃破虛空的撕裂之聲飛至半空。
陸青空雙手飛快在虛空潦草畫了個法陣:“分——”
他一聲低喝,飛在半空的袖刀竟然直接一分二,二分四,幾乎是在頃刻間便化為鋪天蓋地的刀雨,在燈盞照映下雪白一片。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兩人像是練了無數次般配合極其絕妙,明燭眼睛眨都不眨,在刀雨落下的瞬間抬手將全身靈力抽出,悉數覆蓋在無數刀鋒上,勢如破竹朝著那兩位元嬰修士赫然砸下。
陸青空喜好鑽研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即使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刀,也滿是玄機,那刀雨呼嘯而下後,那兩人本能地撐起靈力,在頭頂支起一片虛無的防護結界,但是那鋒利的刀竟然悄無聲息地穿過結界,直直射了下去,刀刃劃過他們的身體,帶出一道道血痕。
甲板上傳來一身轟鳴巨響,一陣煙塵碎屑席捲而上,將兩名受了傷的元嬰修士吞噬其中。
明燭一身黑衣被狂風吹得瑟瑟作響,臉上一道血痕緩慢流著鮮紅的血,被他抬起手不太在意地一把抹去,因為全身靈力一瞬間抽出,使他整個人都有些脫力,艱難地喘息幾聲,冷汗將額前的長發打濕,看著尤其狼狽。
周負雪驚魂未定地一把扶住了他。
誇玉劍從他腰上竄出,原地化為小小的人影漂浮在半空,飛快道:“已經通知人過來了,再撐一會。”
明燭艱難“嗯”了一聲,撐著癱軟的身體看著面前煙霧逐漸散去。
一直在周負雪身上的紅蓮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飄出來,用劍柄碰了碰明燭的手臂,似乎怕被打,碰完之後立刻縮回到了周負雪身後。
明燭隨意瞥了它一眼,沒和它一般見識。
紅蓮劍又飄出來,碰了一下縮回去,膽小如鼠。
明燭有些不耐煩了:“誇玉,讓它閉嘴。”
誇玉:“好嘞。”
誇玉直接飄到周負雪身後,將紅蓮劍抓出來,按在地上又打了一頓。
周負雪全程一臉茫然,覺得周遭一片混亂,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聽到後面乒乒乓乓的聲音,揉著眉心將誇玉拽開,無奈道:“紅蓮劍連線師兄的左手,你想害他再皮開肉綻一次嗎?”
紅蓮劍瑟瑟發抖地飄到周負雪身後躲著了。
誇玉劍“嗤”了一聲,轉頭去找明燭了。
煙霧散去後,那兩個元嬰修士身上已經被陸青空的袖刀傷得渾身是血,但是無論那袖刀再怎麼奇詭,刀鋒還是太短,根本傷不到致命處。
一人獰笑一聲,將插在肩頭的袖刀拔下,隨意扔在地上,他陰鷙的眸子冷冷看著險些站都站不穩的明燭,道:“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幾個小崽子,有點能耐。”
話音剛落,整個甲板上迅速蔓延開來一股駭然的元嬰氣勢。
在元嬰修為的威壓下來之前,明燭朝著陸青空一拍,急聲道:“負雪,帶著你九師兄走!”
周負雪正要說話,陸青空反而炸了:“走走走,往哪兒走?能走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走?說得輕巧。”
明燭厲聲道:“誇玉!”
誇玉“哎”了一聲,憑空幻化成一層透明結界,將三人籠罩其中,抵擋住了那磅礴的元嬰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