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開車回家,範小田把衣服掛在衣櫃裡,和荊戈的風衣擱在一塊,擺上一會兒能聞到好聞的白茶味兒,他美滋滋地整理房間,覺得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像樣。
週末的時候,範小田難得起了個大早,他躲在臥室裡換衣服,荊戈靠在床頭看他焦急地溜達來溜達去,憋笑憋到胃疼。
“你急什麼?”apha把人喊到床邊抱住。
“嗯……”範小田不回答,一個勁兒地犯愁。
“別怕,就是家庭聚會。”荊戈揉他亂糟糟的頭發,“這身挺好的,別換了。”
既然荊戈說好,範小田也就不再換衣服,他披著駝色的風衣,蹬著雙黑色的馬丁靴,趴在apha身邊眨巴眼睛,時不時瞄一眼手機,生怕錯過了聚會的時間,而荊戈的手環在他的腰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摸柔軟的腰線,越摸越停不下來,最後把範小田抱上床,摟在懷裡好好揉了幾下。
他趴在apha的膝蓋上喘息,對伴侶之間的親密互動沒有抵抗力,分分鐘軟在荊戈懷裡扭,風衣裡面的襯衫起了褶子,皺皺巴巴地團在肚皮前。
範小田扭了兩下,又去看手機螢幕上的時間。
“好了,走吧。”荊戈戀戀不捨地收回手。
範小田立刻爬下床,杵在門前等apha換好衣服下樓開車。估計是他的態度太過正式,荊戈穿好衣服忍不住逗弄幾句。
“你是緊張還是害怕?”
“不怕。”範小田梗著脖子回答。
“那就是緊張?”
“嗯……嗯,也不是。”
荊戈聽得直笑:“既然你不害怕,也不緊張,站在這兒哆嗦什麼?”
範小田捏著衣擺扭扭捏捏地嘀咕:“我就是有點慌。”
好吧,這個形容詞還真是apha沒想到的。
至於範小田在慌什麼,荊戈就算不問,心裡也有點數,畢竟oega第一次去大院的時候只見到了爺爺,這回可不一樣,一群熱情的大爺大媽們正翹首以盼,就等著他們回去熱鬧呢。其實荊戈不太喜歡聚會,但是也明白老人們一年到頭除了盼過年,就是盼望這一天,所以作為晚輩,再忙也會抽空回去看一看。
很顯然oega已經理解了他們院兒裡的習慣,並且如臨大敵。
銀色的suv在車海中穿梭,範小田縮在座位裡哆嗦,他一邊抖,一邊抱著手機給白易發微信,手指尖動動,一連串大哭的表情就飛出去了。
對面白易淡定如常,回了一個“摸摸頭”的表情。
他打字:好慌啊……
——慌什麼?
範小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繼續發大哭的表情。
——院裡就那麼幾戶人,你到了就知道,沒什麼可怕的。
——我還是頭一回參加這種聚會呢。
白易那邊安靜幾秒,對話方塊裡又彈出一條訊息:告訴你一個秘密,繆子奇因為這個聚會,失眠了好幾天。
“啊!”他脫口而出,“有人比我還慌。”
荊戈開著車,被範小田一驚一乍嚇得差點踩剎車。
他還在座椅裡沒心沒肺地笑:“繆醫生竟然因為聚會睡不著覺。”緊接著嘴裡爆發出一連串不帶氣喘的“哈哈哈”。